許逸深吸一口氣不斷的調整自己,緩緩打開車後排門坐進去關上門。
他麵如死灰的仰著頭,那雙受傷的眼睛,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頭頂上的星空頂。
他看了好久好久,滾燙的手掌不停的撫摸著座椅,腦海裡不斷回想自己和顧念在這台車裡的做過的畫麵。
可一想到顧念躺在自己身下的時候,心裡想著的竟然是彆的男人。
他就隻覺得好不甘心,心裡更是堵著一口氣,上不來,也下不去。
為了化解心中鬱結的這口氣,許逸隻好拿出已經習慣了隨身帶著的香煙,點燃。
沒一會,密閉的空間裡就已經是煙霧繚繞。
抽完煙,許逸才也覺得心意鬱結的氣能好受一些,他打開後排車門來到副駕駛開車到了林恬莊園。
來到那個曾經自己和顧念住過的房間,許逸特意交代過,所以這間房從來沒住過人。
他慢慢走進去,再次躺在顧念睡過的位置。
儘管這裡根本沒有顧念的氣息,可他依然不停的撫摸和感受。
許逸就這麼躺在床上,躺了好久好久,直到懷裡的提示音響起,他才慢慢起身出門。
許逸關掉了這個每日三餐提醒自己按時吃飯的鬨鐘,來到那片草地,坐在曾經兩個人一起用晚餐的桌子。
他吃著曾經同樣的食物,喝著那瓶白葡萄酒。
自從吐血以後,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珍惜自己的身體,哪怕這瓶很溫和的酒,他都不敢多喝。
許逸看著這片,曾經自己沒怎麼認真看過的草地和湖泊。
感受到自己的臉頰有拂過的微風,他眼神呆滯的看著天空。
回想那晚,顧念就是用晚風,用月亮來戲耍自己。
現在想來當初在這裡的那些回憶,也就隻是自己一個人的回憶,是自己的自作多情……
想到這裡,許逸傷心欲絕的放下餐具起身離開,開車來到了北城私人頂層那間自己曾經出車禍住過的病房。
他把門關上,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,略帶滄桑的眼眸掃視了房間一圈,看著房間裡陳設如舊,隻是有些東西已經在一夜之間都變了……
‘‘叮玲……叮鈴……’’
許逸拿出手機看著手機上‘‘老婆’’來電,他依然選擇沒有就聽,按下靜音放進口袋裡。
許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,起身離開醫院開車來到了雲城,車停在民政局門口。
許逸坐在車裡靜靜看著民政局門口,今天來領證的人不少,人來人往的。
就和……那天自己和顧念來領證情景那天一樣。
可惜了,就算顧念和自己結婚又能怎麼樣,隻要她心裡的人一出現,自己就立刻變得微不足道……
回想在江縣,自己那天看到顧念和林墨合照的照片,她就慌亂的過來蓋上舉動。
許逸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是因為自己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那個人,所以她才做出這種行為。
顧念,你愛林墨都已經到了主動獻身給他,來表示你的和我離婚的決心嗎;半夜給我下安眠藥去飛國,來表示你想和林墨在一起心有決絕嗎。
難道,林墨就值得你做到這個程度是嗎。
哪怕你和我已經結婚,隻要那個人一出現,結婚證在你眼中就是廢紙一張是嗎……
我到底算你的什麼,算你一時歡愉的男人,算你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工具是嗎……
直到民政局的大門關閉,空無一人,許逸才收回五味雜陳的思緒,啟動車離開。
車停在自己購買的雲城莊園,許逸一步一步來到那間隻有自己和顧念住過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