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拂起沈諭額前的碎發,讓他更多了幾分出塵。
沈諭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腕:“沒有,七七很溫順,從小就不會主動攻擊人。”抬眸看向溫軟,“很怕它?”
溫軟毫不猶豫:“開玩笑,我不怕。”
沈諭緩步走近,俯下身和她對視,唇角難得帶著笑意:“是嗎?”
這一瞬間,溫軟呼吸都是淡淡的白檀香,又像雪水的冷。
她不敢直視他,避開視線點點頭。
“嗯,沒有。”沈諭直起身,輕笑著搖了搖頭,也不戳穿,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她,“在醫院發生了什麼?”
“不是我要問你問題嗎?”溫軟不答。
她根本不困,就是困也不會瞬間睡著,就是係統搞事,不讓跟盛燼繼續聊虛擬意識體的事。
沈諭神色淡然,長指在杯壁上輕輕敲擊,發出清脆的聲響,不緊不慢開口:“你的問題我會回答。”
她也要回答他的問題?
溫軟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,“我一定要回答嗎?”
看著她這樣孩子氣的行為,沈諭解釋:“倒也不是,我隻是想知道你在醫院的情況。”
溫軟找了個相對合理的借口:“熬夜遭不住。”
想到她昨晚的徹夜不歸,沈諭心中有種怪異的情緒,聲音依然平靜:“以後少熬夜,身體更重要。”他頓了頓,問:“那個男人……是誰?”
頂級豪門就沒多少,互相不應該認識嗎?
溫軟不解:“哥哥不認識啊?”
沈諭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:“不一定需要認識,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負,我……答應過溫阿姨和父親。”
這是擔心嗎,溫軟立馬表示,“我沒有被欺負。”
就昨天晚上而言,是她想要的。
沈諭望入女孩清透明亮的眼眸,試圖從中探尋出什麼,聲音帶著絲絲緊繃:“那為什麼……會在酒店待一晚上?”
溫軟斟酌一下語言:“我有生理需求。”
一般情況人都會有的需求,這麼說應該沒問題。
沈諭呼吸一滯,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,好一會才緩緩開口:“這種話不要隨便說。”
他轉過身去不看她,銀白的發絲隨著動作晃動,背影有些僵硬:“你還小,不應該這麼放縱自己。”
溫軟以為客觀說生理,那就沒什麼問題,看起來他身為兄長還是不能理解接受。
她想了想,湊過去:“哥哥沒有嗎?”
保護好自己的前提,這算得上人之常情才對。
沈諭下意識想要拉開距離,卻又忍住了,神色有些不自然,輕咳一聲,借以掩飾內心的慌亂。
“沒有。”
他神色略微緩和,語氣有些無奈:“我隻是……不希望你這麼早熟,明白嗎?”
溫軟試圖反駁:“我已經十八歲了。”
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,主要是她遲早會離開這個世界,喜歡就嘗試一下。
沈諭重新走近,略微低頭看著她的眼睛,聲音輕淡而沉穩:“十八歲雖然成年了,但有些事還不用急於嘗試。”
溫軟沒躲避:“我已經試了,也挺喜歡那種感受。”
她的感受應該第一。
“好了!”沈諭眉頭緊鎖,臉上浮現出少見的慍怒神色,“不要再說。”
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,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,閉了閉眼,再睜開的時候重新冷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