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諭站在落地窗前望外麵的夜景，試圖平複心中那抹異樣的情緒，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剛才的畫麵。
他打開紅酒倒了一杯，輕抿一口酒，走出陽台吹著夜風，試圖壓下心中的那絲悸動。
七七爬到他腳邊，嘴裡咬著放在床頭櫻桃發圈。
沈諭低頭，看到七七嘴裡的發圈，神色有些複雜，“怎麼把這個叼來了？”
他彎腰伸出手指輕輕捏住發圈，從七七嘴裡取下來。
七七纏繞回他手腕，靜靜不動。
沈諭放下酒杯，手指輕輕撫摸七七的身體：“七七，我是不是做錯了？”
看著掌心的櫻桃發圈，他目光中帶著不自知的溫柔，對七七說，又像在自言自語：“我隻是擔心她著涼而已，沒什麼彆的意思……也是擔心她嘴角的奶油弄臟衣服。”
他眼神有些飄忽，耳尖泛起可疑的紅。
電話鈴聲響起，沈諭走回房間，看到來電顯示是沈爸爸，猶豫了一下才接起電話。
“爸，怎麼了？”
“小諭啊，軟軟沒給你添麻煩吧？”溫媽媽的聲音從手機傳出。
沈諭：“沒有，她很乖，不用擔心。”
“軟軟是妹妹，身為哥哥要照顧好。”沈爸爸說。
沈諭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，語氣認真：“你們放心，我會照顧好她。”
溫媽媽：“小諭，不要聽你爸給的那麼大壓力，我跟你爸爸結婚了，軟軟就是你親妹妹，不用顧忌著而太縱容。”
沈諭呼吸一滯，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，沉默了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“嗯，我知道……”他閉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氣：“她就是我妹妹。”
手裡還在傳出沈爸爸的話：“我跟你阿姨下個月就回來，到時候把軟軟戶口給遷我們家來，再對外介紹一下，你先準備著，”
沈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，指腹微顫，聲音低啞，聽不出情緒：“這件事，還是等你們回來再說。”
溫媽媽征求著詢問：“以後軟軟也是沈家一份子，小諭你有什麼想法嗎？要是有什麼意見我們再商量。”
“我沒什麼意見。”沈諭語氣平靜無波，垂下眼長睫遮住眼底的神色。
沈爸爸：“那行，回頭問問軟軟，她同意就可以定了。”
沈諭捏緊手機，指節泛白。
手裡傳出溫媽媽和沈爸爸斷斷續續的討論，要不要把溫軟的姓也改成沈。
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，快要捏碎，讓沈諭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，忍不住開口打斷：“爸，溫阿姨……”
他頓了頓，聲音有些顫抖：“關於戶口和改姓的事，還是先問問軟軟的想法吧。”
溫媽媽怕他擔心財產繼承問題：“這是當然，小諭你放心，就是軟軟姓沈也不會占什麼東西的。”
沈諭心中五味雜陳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：“您想多了，我沒有彆的意思，隻是覺得應該尊重軟軟的意願。”
“那先這樣，有個哥哥的樣，知道嗎？”
沈爸爸說完就掛斷電話。
沈諭閉上眼睛，捏了捏鼻梁。
聽著電話裡的忙音，他心中的情緒更加複雜，把手機放在一旁。
“哥哥……”
他低低重複著這個稱呼，嘴角扯出一絲苦笑。
他凝視著一處，眼神空洞：“我真的能做好哥哥嗎？”
腦子裡反複回蕩著女孩說過的話。
“一聲哥一生哥。”他自語，聲音很輕，眼底滿是掙紮。
沈諭攤開掌心，仿佛能透過櫻桃頭繩看到女孩的笑容，還有她眼睛亮亮的叫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