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諭眼神一黯，掩飾性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，心中有些猶豫，不知道該不該讓她接觸這些黑暗的東西。
走到溫軟身旁，沈諭略微彎腰平視著她，神情有些複雜：“有些事，知道了對你並沒有好處，但你想了解的話，哥哥可以告訴你。”
“好。”溫軟認真道。
“曾經有人……”沈諭聲音略微停頓：“為了利益背叛我，他聯合其他公司做空我們家的股票，試圖吞掉公司。”
他語氣平淡，仿佛在說彆人的事。
溫軟：“結果呢？”
沈諭薄唇輕抿，神色間滿是冷傲和自信，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：“是我贏了。”
接觸她認真的目光，沈諭垂眸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，“那也隻是資本市場的一場戰爭而已。”
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來，好像在轉述彆人的事。
可他，不敢看她。
溫軟猶豫著問：“哥哥會難過吧，是不是因為他是信任的人？”
沈諭神色淡淡麵看向窗外，雙眸在明媚的陽光映照下流光溢彩，讓人難以窺探真實情緒：“或許吧，被信任的人背叛，總歸是不好受的。”
溫軟很想知道，“那哥哥以後還相信彆人嗎？”
有時候沈諭就在眼前，卻好像總隔著距離，那種無形的，是他在拒人於千裡之外。
疏離，不親近，像懸掛夜空的月，看著近在咫尺又高不可及，不融於世間。
就像這一刻，沈諭就在麵前，溫軟卻覺得他離自己很遠很遠，無法觸及。
沈諭目光平靜，聲音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之感，“信不信，都不重要了。”
“怎麼會。”溫軟隻乾巴巴說得出這句。
沈諭雙眸變得深邃，讓人難以看穿：“在商場如戰場的世界裡，信任是最奢侈的東西。”
“哥哥以前不這樣想吧？”溫軟想知道的，其實是他以前是不是就這樣，她看到的他。
沈諭目光變得有些悠遠，陷入了回憶，隨即又恢複平靜，“人總是會變的，不是嗎？”
溫軟想說什麼，又沒法說，話題好像戳他心窩去了，讓他想起不好的事。
看穿她的自責，沈諭猶豫著要怎麼讓她彆這麼想，開口聲音很輕，像是在講述一件遙遠的事：“我母親，她曾經也很信任一個人。”
他轉了話題，溫軟也就問：“誰啊？”
“我父親。”他轉過身看向窗外，雙眸中的光亮黯淡下去，整個人像被黑暗籠罩。
感覺這個話題聊下去，還是戳沈諭心窩，但他主動提起的，是想述說嗎？
溫軟猶豫幾秒，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“她以為他是愛她的，但他隻是為了……利益。”沈諭聲音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。
“你父親和母親是豪門聯姻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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