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燼紅了眼眶，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平複內心的複雜情緒，抬起頭望著天空，試圖把即將溢出的淚水逼回去。
陽光灑在他的臉上，卻照不進他此刻陰霾的內心。
他身體微微顫抖，過往的記憶像一把把利刃刺著心臟。
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，恨zero打亂了一切。
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，那時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，六歲之後一點點變化，和現在判若兩人，這種落差讓他更加心痛。
盛燼離開，回到實驗室。
書桌前的黑板上刻滿了繁雜的數學公式，其中夾雜著那句極小的德文。
——“我究竟是人類，還是他們留下的程序？”
這句話，顯得格外刺眼。
他疲憊靠在門上，閉上眼睛。
“溫軟，我一定會找回屬於我們的過去。”
溫軟和沈諭到達學校。
沈諭目光平靜打量著四周，側頭說：“他們還真是用心。”
溫軟也看了一圈校園。
這座學校的奢華程度超出了想象，一切都是精心打造。
歐式風格的建築富麗堂皇，綠化景觀精致，學校的硬件設施更無可挑剔。
溫軟視線定格在，格外突出的田園風教學樓。
一下子從華爾街到美麗鄉村似的，不是不好看，就是風格不一樣，又詭異的協調。
沈諭跟著她的視線望過去，田園風的教學樓在一眾奢華建築中顯得獨樹一幟。
他雙手插兜，神色淡然：“很符合你的性子。”
原主喜歡田園風，溫軟也是喜歡的，和安寧溫馨的感覺，“他們這是，他們的風格裡加點我愛的？”
不是說給她建，這也算嗎？
沈諭轉頭看向她，嘴角微微上揚，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意，聲音聽不出情緒：“或許吧，他們對你……很用心。”
溫軟不認同：“那為什麼不全都是我喜歡的？”
直接一整個田園風校園才合理。
沈諭垂眸片刻，隨後抬眼，眼神深邃，語氣平靜：“也許，他們也想保留一些自己的風格，又或者……”
他凝視著女孩清亮的眼睛，“他們希望你能在這個學校裡，感受到他們的存在，不隻是你喜歡的。”
剛剛溫軟還沒想明白，聽沈諭這麼一說，她明白了雙胞胎他們為什麼，“就是讓我時刻想到他們？”
沈諭目光微閃，不置可否：“可能吧，這學校裡的每一處細節，都像是他們對你的一種表達。”
看溫軟疑惑，沈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，聲音清冷解釋：“他們為你打造了一個專屬的世界，卻又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的風格，這或許是他們獨特的示好方式。”
示好溫軟看不出來，強勢占有看出來了，“我像不像一隻小鳥，金絲雀？”
他們天天說她小寵物。
看著她，沈諭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，“不，你不是金絲雀。”
他聲音低沉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，“這更像是他們為你打造的一個溫暖港灣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溫軟質疑，”確定嗎？”
這話要是彆人說，她直接懟回去，沈諭說她也隻信一分。
她更想知道，他為什麼會這樣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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