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諭毫不意外意外，下意識皺了皺眉，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，“不必了。”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，他放緩了聲音：“她在這邊住得挺好。”
沈爸爸語重心長：“本來也是我跟你阿姨度蜜月，怕軟軟照顧不好自己，現在我們已經回來，軟軟跟你在一起也不合適。”
他意有所指補充：“你們都不是小孩，有些距離應該注意。”
沈諭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，麵色緊繃，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，聲音帶著些執拗：“我和軟軟一直相處得很好，沒有什麼不合適的。”
沈爸爸歎氣：“小諭，我對你溫阿姨是真心喜歡，那是過一輩子的，軟軟這輩子都是你妹妹，你明白嗎？”
沈諭藏在白西裝下的心臟傳來細細麻麻的疼痛，麵上卻不露分毫，“我明白。”
沈爸爸知道他脾氣，隻能繼續說：“你明白就好，你從小就自己住，有自己的想法，我知道你恨爸，但是有些事不能做。你媽媽她最看重名聲家風，你……”
沈諭垂眸掩去眼底的痛苦和掙紮，聲音有些沙啞：“夠了！”他深吸一口氣，緩緩抬起頭，眼神變得堅定，“我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他腦海中浮現出母親的身影，心口一陣刺痛，不自覺攥緊了拳頭。
“我不會讓她失望的，也不會讓軟軟受到任何傷害。”沈諭眼神變得冷冽，如覆上了一層寒霜。
沈爸爸：“小諭，你沒讓你媽媽失望，她在天上會看得到的。”
沈諭沉默片刻，薄唇輕啟，聲音低啞：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他抬頭望向窗外，陽光灑在臉上，卻暖不了冰冷的心。
沈爸爸走近拍了下他肩頭，“你像你媽媽……”
沈諭身體微微一僵，避開他，語氣淡漠疏離打斷：“什麼事我先出去了。”
他神色複雜，似懷念又似痛苦，長睫垂下遮住眼底神色。
沈爸爸手僵在半空：“小諭，明天你媽媽忌日，我想……”
沈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，深吸一口氣，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。
“不必了。”
他聲音有些顫抖，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，“我會去的。”
“小諭。”沈爸爸叫住。
沈諭閉了閉眼，再次睜開時眼底滿是痛苦和無奈，聲音沙啞，帶著一絲哀求，“就按她的意願來吧，好嗎？”
沈爸爸走近一步，“是我對不起你媽媽。”
沈諭沉默片刻後，聲音低沉：“現在說這些……已經沒有意義了。”
他背對著沈爸爸，背影顯得有些落寞。
沈爸爸沒再靠近：“我隻能給你媽媽尊重，我不愛她，我沒辦法去愛她，你媽媽要的我給不了。”
沈諭身體微微顫抖，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開口：“所以……”他聲音沙啞，帶著苦澀，“你就選擇了逃避，是嗎？”
沈爸爸音量提高了些：“每次回到家你媽媽那麼熱切的關心我，看著我，眼裡都是愛意。我沒有辦法去回應，我不愛你媽媽，她太愛我了，讓我無地自容不敢直視她，你明白嗎？”
沈諭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，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沉默良久後，他緩緩轉過身，看著自己父親，眼中充滿了痛苦和質問。
“所以，這就是你的借口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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