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醒來。
溫軟閉著眼,呼吸裡是沈諭淡淡蘭花氣息,又有些晨露的冷,莫名讓人安心。
回憶昨晚恢複的記憶,她是開心的,有父母,也不存在和什麼奶奶隔著異世界。
但也鬱悶,過去十幾年人生並不是完全自我的成長,大方向的人生路段,都被zero帶偏。
溫軟就這麼靜靜躺著,讓自己去消化。
趙景瀾下樓。
他瞥見封梟正叼著三明治,手裡還拿了一個,大步就往二樓竄,冷聲喝住:“站住,她還在睡。”
他倒了杯溫水攥在手裡,指腹無意識摩挲杯壁。
封梟被逮了個正著,聳聳肩把三明治咽下去,“我就去看看騎士小姐醒了嗎,順便給她帶點吃的。”
他舉起手裡的另一個三明治,示意自己沒有惡意,其實想砸趙景瀾臉上。
江遇年也從樓上下來,揉了揉亂糟糟的紅發,一眼就看到了封梟手裡的三明治,徑直走過去拿過來,“我幫她吃了,省得你進去打擾她休息。”
池忱靠著樓梯扶手,陰鬱聲線摻了幾分慵懶,“雙胞胎和白臣那邊,不能再拖了,你們誰去?”
趙景瀾攥著水杯的指節收緊,杯壁在掌心壓出淺痕,“我和江魚年。”
他仰頭喝完杯中水,把杯子重重擱在玄關櫃上。
“嘖,真沒意思。”封梟不滿的看著趙景瀾和江遇年,“那我就去醫院看看季琛那家夥死了沒。”
他轉身朝門口走去,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樓上,“騎士小姐醒來要是問起我,就說我一會就回來。”
江遇年狼吞虎咽啃完三明治,三兩步蹦到沙發旁抓起背包,紅發隨著動作揚起。
他路過封梟的時候,用肩膀撞了一下,“你去醫院記得拍張季琛的慘樣發來,我要當屏保。”
池忱指尖點了點腕表,語氣淡漠:“彆廢話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他抬眼望向二樓,想到溫軟還在熟睡,眼底閃過溫柔,“她有我和沈諭。”
趙景瀾站在門口,眼神冰冷看著封梟和江遇年,說:“還不走?是要我把你們扔出去嗎?”
他牽掛著溫軟,隻想快點解決事情回來。
封梟滿是不以為意,“我當然搞得定,倒是你們倆,彆陰溝裡翻船,成了那三個瘋子的手下敗將。”
說完,他便轉身出了門。
江遇年走到門口,突然停下腳步,回頭望向二樓,想著溫軟還在熟睡,不自覺放輕了腳步。
“我走了,你好好照顧她。”
然後,他跟著趙景瀾走了出去。
池忱看著他們離開,轉身是時候和從樓上下來的沈諭對視。
池忱記著溫軟昨晚受到的驚嚇,神情變得有些擔憂,“她醒了嗎?”
沈諭想起溫軟昨晚在睡夢中的呢喃,眼神變得有些複雜,“她……好像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。”
他輕輕歎了口氣,走到沙發旁坐下,陷入了沉思。
池忱把盛燼發來的消息給沈諭看,已經成功銷毀zero,這是正常情況。
他們需要注意的是溫軟精神狀態和情緒。
池忱沒法去想溫軟得知真相後的反應,不禁捏緊手中的手機。
他看著窗外的景色,心中五味雜陳,“希望她能順利接受這一切。沈諭,你說她會不會怪我們?”
沈諭眉心微顫,垂眸時眼尾壓出極淡的弧度,“她比你想象中更勇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