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軟在想該怎麼說,意識到沈諭不對勁,也從自己思緒抽回,抬頭看。
沈諭平日裡清冷疏離的模樣被打破,銀白碎發下雙眸泛著異樣的淡青紫,眸底藏著深不見底的欲望。
他和她距離極近。
溫軟甚至能看清他瞳孔裡自己的倒影。
沈諭所有的情緒,在此刻翻湧彙聚成最直白的渴望。
他單手撐在溫軟身側,呼吸略顯急促,冷白皮上已經染上緋色,無端生出幾分旖旎繾綣,“看著我,溫軟。”
溫軟剛要問一句,他是不是沒用抑製劑,沈諭突然橫抱起她放在病床。
沈諭俯身,唇齒沿著溫軟的下頜一路遊移到肩膀。
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猛的攥緊床單,力道大得指節發白,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起身。
“抱歉……”
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,起身的動作也因為失控和理智的拉扯而顯得艱難。
溫軟發絲微亂,臉頰泛著異樣的紅,拉住他衣服,眼尾彎出漂亮的弧度。
沈諭失控她真的不怕,還有點興奮。
沈諭身軀僵硬得像是被施法定住,低頭看著女孩拉住自己衣服的手,眼眸中的暗火幾乎要噴湧而出。
他隻能再次壓抑住衝動柔聲哄:“彆這樣,剛剛差點傷害到你,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哥哥了。”
他指腹輕輕擦過溫軟的臉頰,像在觸碰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。
溫軟微卷的黑色長發隨著歪頭的動作散落枕頭,“哥哥親一下。”
就沈諭剛剛的狀態,溫軟還以為得昏天黑地來一場,突然就停下來了。
沈諭眸光一滯,眼底深處的掙紮之色漸濃,從床頭抽屜裡取出抑製劑貼在後頸,試圖壓製住身體裡叫囂的渴望,“哥哥生病了,不能親你。”
溫軟從他身後抱,“現在可以嗎?”
沈諭背對著她把藥貼撫平,放緩語氣輕聲道:“不行,這兩天我靠抑製劑度也不一定可以克製自己,情緒不能有太大起伏。而且,我不想讓你覺得,我是在用這種方式挽留你。”
知道他難受,溫軟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,腦袋靠在他背上。
沈諭身子下意識緊繃,隨後又放鬆下來,讓她靠著。
沈諭聲音帶著些無奈和苦澀,“我該拿你怎麼辦?”
這句話溫軟聽過很多次了,不隻是沈諭,還有剛剛的陸清和。
月色透過窗欞灑入病房,像輕紗般籠住病床上兩人的身影。
儀器規律的滴答聲,和他們逐漸平緩的呼吸聲交織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,又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冷香。
寂靜被漫長的沉默填滿,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,隻有牆上掛鐘的指針在月色裡悄然轉動。
最終,沈諭還是忍不住打破沉默,“關於陸清和,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,為什麼是他?”
溫軟沒有回答,反問:“哥哥也沒有給我一個理由,為什麼他不可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