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怎麼回事?”
“為什麼在這裡行凶?”
陳所臉色陰沉,厲聲嗬斥。
衛江南的眉頭蹙得更緊。
這些人來得也太快了,就算從一開始就有人打電話報警,理論上也不可能來得如此之快。所以,隻有一個解釋:他們一直都在。
應該就在附近的那台車裡,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情形。
當然,他們不大可能預測到衛江南會帶著遲曉勇高拱他們突然出現在明海。他們的目的應該十分明確,就是為板寸頭等人“保駕護航”。
是的,隻有這一個解釋。
派出所和板寸頭他們,明顯合流了。
從這個陳所剛才那一句“行凶”就能看得明明白白。
偏袒性再明顯不過。
“請問你是哪位?”
趙玉上前幾步,站在了衛江南前邊,問道。
她很清楚,在這樣的場合下,衛江南是不合適暴露真實身份的。必須由她來出麵應對。
至於衛江南怎麼突然出現在此,趙玉心裡也特彆詫異。
不過這事可以押後再說。
“切!”
陳所冷笑一聲,滿臉不屑。
從他這個做派和表情就能看得出來,此人不是科班出身的,應該是熬資曆熬到二級警督這個銜級。
四十幾歲,二級警督,還在派出所混著,前途就這樣了。
但據衛江南所知,這樣的人,目前在基層執法機關,是“主流”,占比很高。上升空間沒有了,他們的人生目標就轉向為“撈好處”。
隻不過有些人膽子大,撈好處不擇手段,什麼錢都敢拿,什麼事都敢“平”。而另外一些人,膽子小些,不敢太放肆,隻敢小打小鬨的吃些湯湯水水。
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彆。
這就很好理解,為什麼板寸頭這樣的流氓頭目,看到派出所的人,不但不害怕,還如同見了親人一般。
就是他們罩著的嘛。
“你看不出來啊?我穿著警服呢!”
陳所傲氣地一揚頭。
“敢在醫院門口行凶打人,膽子不小。都跟我回派出所去!”
趙玉怒道:“你們就這麼執法嗎?”
“不問青紅皂白,直接就定性!”
“誰教你們這麼辦案的?”
“喲……”
陳所雙肩一聳,左右看看,幾名跟著他過來的民警和輔警,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。
“你還教我辦案呢?”
“你特麼誰啊?”
“告訴你,彆鬨事啊。老老實實跟我們回派出所去,把事情交代清楚。彆逼我對你采取強製措施!”
也就是衛江南那邊人不少,而且都很能打,剛才收拾幾個流氓,利索著呢。
所以陳所才這麼“克製”。
要是就衛江南和趙玉在這,說不定陳所不由分說,已經讓人把他們都銬起來了。
眼見趙玉還要再說,衛江南已經止住了她,說道:“可以,先去派出所吧。”
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,衛江南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中搞得沸沸揚揚的。
無論如何,去了派出所,大家都在同一個遊戲規則之內。
他西州地區常務副專員的身份,在明海也還是管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