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起衛江南同誌的雲淡風輕,侯曉文尚寶喜丁嘉城等人就沒有那麼淡定了。
龍雨澤離開雲東區委大院之後,尚寶喜裝模作樣地扯了幾句淡,吩咐次日一早召開區委區政府聯席會議商討對策,也便一拍屁股,大搖大擺地走了。
甭管到了啥時候,尚書記架子都是天大。
上了車,直奔某大酒店而去。
在酒店的豪華套房裡,侯曉文丁嘉城早已經在等著他。
侯曉文坐著,丁嘉城站著,雖然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,卻已經恢複了陰鷙的表情,眼裡閃耀著惱怒和憤恨的光芒。
就剛才,丁嘉城並沒有去區裡開會。
“老丁你怎麼回事嘛?”
“一來就讓人家乾成這個鬼樣子!”
一見到丁嘉城,尚寶喜便怒氣衝衝地嗬斥道。
尚寶喜是雲東區委書記,丁嘉城則是雲東區副區長兼公安分局長,正經算是尚寶喜的下級。尚寶喜訓他,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。
以前侯曉文當公安局長的時候,整個公檢法三家,尚寶喜也就給侯曉文幾分麵子。
丁嘉城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,裝作慚愧地說道:“對不起,寶喜書記,我也沒想到姓衛的那麼狡猾,明修棧道暗度陳倉。把我們都給騙了……”
“鬼知道他那麼莽!”
“哼,他少年得誌,自然年少輕狂,有什麼是他不敢乾的?”
話是這麼說,尚寶喜也忍不住罵了一句。
“特麼的,那麼狂,看他有什麼下場!”
侯曉文伸出手,彈了一下煙灰,嘿嘿一笑,老神在在地說道:“寶喜書記,這是好事嘛……”
兩人便齊刷刷地望向他。
倒要聽聽他又有何高見。
“本來呢,他剛來,隻要他自己小心謹慎,不行差踏錯,咱們一時半會的,還真不好抓他的岔子。可是他自己沉不住氣,非得出風頭,還親自開槍,當街殺人。這不挺好的嘛?”
“正愁找不到機會呢!”
“哦,曉文書記這個角度,倒是蠻新奇的。”
尚寶喜難得捧了侯曉文一句。
無論如何,現在侯曉文也算是市委領導之一了。
“很簡單嘛,他想鬨騰,那咱們就陪著他鬨騰,把事情往大裡弄。他和我們可不一樣。”
尚寶喜又哼了一聲,顯然是有些不服氣,卻也沒說什麼。
衛江南和他們有啥不一樣?
年輕啊!
三十三歲的正廳級實權實職,擱全國你也找不出幾個來。
而且他還是蘇家的姑爺。
照這個上升勢頭,正廳級指定不是他的仕途終點站。他上邊還有不小的空間。
俗話說得好:無欲則剛。
這人隻要存了往上爬的心思,凡事就會小心些,生怕出現什麼不可控的局麵。
“我就尋思著,一個群眾事件,一個新聞輿論,是他最害怕的。”
“寶喜書記,我認為呢,群眾事件這個工作,就交給王力去做。他是啟明街道的書記,該他管著這事。你這位區委書記,就沒必要事必躬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