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說話呢,突然電話響了起來。
是衛江南的手機。
衛江南拿起來一看,眉頭微蹙,是個陌生號碼。
眾人便征詢地看著他,以眼神詢問是不是需要回避,衛江南擺擺手,隨即按下接聽鍵。
“你好……”
“您好,是,是衛局長嗎?”
電話那邊,傳來一個女聲,帶著幾分謹慎。
“對,我是衛江南。”
“衛局長您好,我,我是茅建國的老婆,我叫金萍芝……我有些情況,要向您彙報……”
眾人頓時麵麵相覷。
好家夥,茅建國剛死,他老婆就要“爆料”。
這前兒,難道不應該先哭著嗎?
好歹也做個樣子先傷心一下嘛。
衛江南隨即說道:“可以,我現在就在市公安局,你隨時可以過來找我。”
群眾說有情況要彙報,而且是剛剛發生命案死者的老婆,於情於理,衛江南都不可能拒絕的。
“不,衛局長,我,我害怕,我擔心有人要殺我……能不能請你派人到我家裡來接我……”
嗯,這樣的擔心倒也有理。
自己男人剛死了,而且是橫死,金萍芝很害怕說得過去。
“可以,我馬上派人去接你。請告訴我地址。”
衛江南沒考慮親自上門去,有些事是必須要講究一下的。在這樣的敏感時刻,他親自去茅建國家裡,見茅建國的遺孀,然後還從金萍芝那裡拿到一些舉報材料,極有可能給人留下話柄。
這樣的“坑”,衛江南是不會跳進去的。
很快,魏大海張勝利兩人就離開局長辦公室,在刑支那邊叫上一位女刑警,直奔金萍芝家裡而去。
餘宏也給雲東分局的人打了電話,讓他們加強對金萍芝的保護。
雖然所謂“有人要殺我”極有可能隻是金萍芝的臆想,但這種事情,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。
辦公室裡,隻剩下衛江南,餘宏和曹大慶三人。
衛江南突然問道:“老曹,你怎麼看?”
曹大慶比衛江南大了十幾歲,衛江南本來也考慮叫他一聲“慶哥”,最終還是自己否決了。他現在不是縣局局長,而是副省級城市的副市長,正廳級一把手,凡事都要立起體統來。太接地氣了,不但影響他的威望,也會讓下邊的同誌很不習慣。
這個層次感,其實是每個人都需要的。
並不是說職務低的人就不喜歡層次感。層次感分明,每個人心裡都踏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