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特麼的,周文保他是瘋了嗎?”
晚上,某私人會所的私密包廂裡,趙銘怒發衝冠。
而他“傾訴”的對象,則是他的“老同學”——省廳常務副廳長周昭華。
今天晚上這個會麵,自然是趙銘發起的。
遇事不決問昭華,已經成為趙銘的習慣,而周昭華也確實對他很關照。兩人之間的關係,也遠不止外人猜測的那樣,僅僅隻是省委黨校三個月的同學。
那隻是個幌子。
在體製內,沒有利益捆綁,不是直係血親,其他的所謂朋友和交情,你聽聽就好。平時沒什麼事,自然是經常走動,你好我好,真遇到大事,誰敢托付身家性命?
十幾年的老同學都未必靠得住,更不用說省委黨校三個月的相處了。
周昭華慢慢放下手裡那些資料。
全都是複印件。
原件衛江南不可能交給趙銘。
倉促之間,照片也是複印的,自然非常不清晰,但這無關緊要,知道有這麼回事就夠了。周昭華也不可能親自去調查奉城市局幾個中層乾部的問題。
哪怕這些人,都是趙銘的親信。
“衛江南是個什麼意見?”
周昭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問道。
飯局已經結束,老板娘親自過來收拾的桌子,泡好茶水,奉上果盤。
“他?”
“哼,嘴裡說得冠冕堂皇,滿嘴仁義道德,還不是要下死手?”
周昭華頓時不滿地瞪了他一眼,哼了一聲。
你這話,像是個老公安說的嗎?
太沒水平了!
我要聽的是衛江南的原話。
趙銘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吸了口氣,努力平複心情,開始轉述衛江南的話。得虧他記憶力還不錯,基本上沒有太走樣,算是表述得比較清楚。
“可以啊……”
周昭華帶著幾分讚歎之意說道。
“腦子相當清醒。”
“哼,反正要乾掉的又不是他的人,他當然腦子清醒了。”
趙銘還在發牢騷。
周昭華反問道:“他有自己的人嗎?”
趙銘又被憋住了。
“這就是他的優勢啊。甭管彆人使什麼招,反正都傷不到他。他要做的,隻是取舍而已。他現在主要的對手,就是侯曉文。周文保也是看清楚了這一點,非得把你拉下水。”
“哼,把我拉下水,對他有什麼好處?”
周昭華歎了口氣,說道:“老趙,清醒點兒。周文保這個陽謀擺在那兒了,要不是衛江南看得明白,你可能都已經上當了。”
“我高度懷疑,有人給周文保支招。就是不想讓你和衛江南聯起手來。隻要你和衛江南踏進這個坑,到時候從背後捅你們一刀,你們非得翻臉不可。”
“就現在這個局麵,周文保也好,其他人也罷,已經不太可能奢望贏衛江南了,現在主要是給自己爭取些籌碼……至於說到周文保自己,他得給自己找條活路。”
“不至於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