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保苦笑起來,歎了口氣,說道:“老師,我這麼跪著,他總算不要我的腦袋了……”
誰知趙土改又開始搖頭,說道:“文保,目前隻能說看到了一線生機,但絕不能掉以輕心。後續能不能保命,還得再看。總之,每一步都不能走錯,否則,後果難測。”
這前兒,美少婦茶藝師和美少女琴師都已經被趙土改打發走,茶室裡,就剩下他們師徒倆,有什麼話都可以敞開來說,不必顧忌。
周文保鬱悶地說道:“老師,就是說我還跪得不夠恭敬?”
趙土改看他一眼,目光銳利起來:“文保,你也知道,我退休之後就不管事了的,多少人來找我出主意,我都懶得開口。為什麼這次,我不請自來?”
是的,趙土改就是不請自來。
自從上次周文保去他家裡求教之後,趙土改一反常態,再不待在鄉下彆墅,而是收拾行囊,返回市區來住下。
也不住小孩家裡,而是直接住在周文保經營的酒店。每天都和周文保見麵。
周文保急忙說道:“我知道老師關心我……”
趙土改歎息著說道:“你是我最喜歡的學生,打小就天賦非凡……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。最主要的是,你這次真的危險到了極點,我不管都不行了。”
“衛江南剛才傲氣非凡,但越是這樣,我越是為你慶幸。他要真的下定決心要你的命,壓根就不會和你有任何往來。”
“你以為他是在求你幫忙?”
“區區一個街道辦黨工委書記,他自己去找楊鶴來,楊鶴來也得給他麵子。”
“楊鶴來那個人,你和他打過那麼多年的交道,但其實,你是一點都不了解他。他其實也是想要乾點事情的。”
“他心高氣傲,誌向遠大,一個奉城市委書記,絕不是他追求的終點。”
“你一定要明白一點,他和龍雨澤之間,並沒有本質上的矛盾。”
“給龍雨澤那個下馬威,也不是楊鶴來的主意吧?是你周文保的主意!”
“隻不過你們這麼做,符合他的需求,他默許了而已。”
“文保,可能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了,這些年,你最大的問題,是路子走歪了。你天天跟鄭誌毅他們在一起玩,自以為學到了他們的行事方式,但你忘了最關鍵的一點……”
“他姓鄭,你不姓鄭!”
“他行事肆無忌憚,是有人兜底,你有嗎?”
趙土改語重心長地說道。
“在這一點上,衛江南比你強得太多了。他還正經是蘇家的姑爺,姓了半個蘇。饒是如此,他依舊拚命的要出成績,要給老百姓乾些實實在在的事兒。”
“他的行事作風,看上去也是肆無忌憚,其實每一步,都在規則許可的範圍之內。”
“公安局長當眾開槍殺人,那是淩誌清該殺。”
“驚世駭俗嗎?”
“確實有點!”
“但規則許可。”
“你看他對付王力的那一套就一清二楚了。”
“王力區區一個街道辦黨工委書記,算得什麼?衛江南就算讓石敢當直接傳喚他,都是可以的。也就是稍稍違規而已。”
“但人家偏就不這麼乾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王力是領導乾部,大家在同一個遊戲規則之內。衛江南一切按照規則辦事,任誰都挑不出他的毛病來。”
“你呢,你剛好相反。”
“你最大的問題,就是對自己的定位很不清楚。”
“總是乾一些超出你身份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