課間…
陳軒和蘇清雅坐在教室後排，兩人正低頭玩著五子棋。
蘇清雅纖細的手指捏著圓珠筆，在紙上畫下一個白圈，隨後抬起眸子，略帶期待地看向陳軒。
“該你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像羽毛拂過耳畔。
陳軒笑了笑，正要落筆，忽然感覺身側投下一片陰影。
他抬頭一看，黃語凝正站在他桌邊，手裡捧著一本數學練習冊，神色淡淡地看著他。
“陳軒。”她開口，聲音依舊清冷，下額抬高得仿佛是一隻驕傲的白天鵝。
“這道題我不太明白，你能幫我看看嗎？”
陳軒一愣，下意識瞥了一眼蘇清雅，少女已經低下頭，劉海遮住了她的表情，但她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，似乎有些不自在。
陳軒開口道。
“現在？”
“嗯。”黃語凝點頭，語氣不容拒絕，“現在。”
教室裡安靜了一瞬，周圍的同學若有若無地投來視線。畢竟，黃語凝主動找陳軒討論題目，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事。
陳軒正在那猶豫著，蘇清雅卻已經收起了筆，站起身說了一句“我去上廁所了”，隨後逃也似的小跑出了教室。
黃語凝滿意地勾了勾嘴角，直接在陳軒旁邊的空位上坐下，把練習冊攤開在桌上。她的胳膊若有若無地碰到了陳軒的手臂，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。
“這道題，我不太懂…”她指著題目問。
陳軒低頭看去，發現是一道立體幾何題，難度不低。
但是正好他前兩天刷題才看到過類似的，想了想拿起筆，在草稿紙上畫了幾條輔助線，解釋道：“你看，如果從這裡連一條線，再結合這個角度，就能用相似三角形證明…”
黃語凝微微湊近，發絲垂落，輕輕蹭到陳軒的手背。
她似乎聽得很認真，可是剛剛還熱鬨的教室此刻卻變得十分安靜，這樣的場景可以說這些高三生最愛看的，紛紛竊竊私語。
“黃語凝怎麼跑去跟陳軒問問題去了，她不是已經拒絕陳軒了麼？”
“對啊，上次說的多決絕啊。”
……
陳軒其實也不喜歡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，相比之下，他更喜歡跟蘇清雅剛剛那樣偷摸摸的自娛自樂。
“懂了嗎？”
大概五分鐘後，陳軒抬起頭問道。
“嗯。”黃語凝點頭，卻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，她單手托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“陳軒，你最近數學進步挺快的，怎麼學的？”
“沒有，就是多做題。”陳軒隨口答道。
黃語凝胸口起伏著，喃喃道。
“難道不是…蘇同學給你補的課？我看你們天天都在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。”
“額…”
陳軒心裡苦啊，自己明明整天都是和蘇清雅要不在下五子棋要不就在玩手機遊戲，黃天厚土，學業上的事是一嘴沒聊過，都是他自學成才啊！
黃語凝見陳軒老半天不說話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話裡的酸味，輕咳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