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家,陽台。
楚瑤抱著臟衣服往洗衣機裡塞。
大半夜把前妻拽回家,居然隻是為了讓她給他洗衣服!
天呢?
這像話嗎?!
他倆分開住後,秦嘉淮買了個洗衣機,但不會用。
因為他買的這個洗衣機太高級了,居然有五十多個選項。
洗烘、快洗、空氣洗、除蟎洗、柔順洗、洗羽絨服、洗西裝、洗絲綢……
他按半天,模式跳來跳去,洗衣機就是不轉。
所以他才會把衣服送去乾洗。
乾洗店也不負責,口袋裡的冥幣都沒發現。
於是他今天就把楚瑤喊回來,教他怎麼用。
楚瑤一肚子怨氣:“離開前妻你連衣服都不會洗,可見你以前過得都是什麼少爺日子,我這要是發網上,你都得被網暴!”
秦嘉淮斜倚在落地窗邊,漫不經心地開口:“我倆住一起的時候,你就做洗衣服這一件事,其他的事都是我做,你還好意思網暴我。”
這個倒也是……
在外麵雄鷹一樣高冷桀驁的男人。
在家裡鴿子一樣地給她做飯洗碗。
但楚瑤嘴上還是不認:“我做的明明是:把臟衣服放洗衣機,點開洗衣機,洗完拿出來,晾起來,乾了收下來,掛到衣帽間,一共六件家務活好嗎。”
秦嘉淮:“……”
好個六件。
人無語到至極,真的會笑出來。
他笑了聲,語調無奈:“你怎麼不一件衣服算六件家務。”
楚瑤:“因為我不占你便宜,該是多少就是多少。”
她嘴上這麼說,但其實特彆心虛。
這也是她不好意思天天追著秦嘉淮分夫妻共同財產的原因。
因為這個婚姻吧……
按道理說婚後賺的共同財產,將來分開確實該是一人一半。
如果女人結婚後賺得少,但承擔了大部分家務,這是貢獻,要分錢。
如果生了孩子,這不止算貢獻,還算身體創傷,這也要算錢。
但她和秦嘉淮,他們倆都不喜歡家裡來彆人,所以沒找保姆,一直都是秦嘉淮在照顧她。
孩子也沒生。
收入方麵,自己之前在新視野的工資,又是買墓地,又是借給她媽買房……她自己花的全都是他賺的錢。
她真不好意思。
所以將來分財產具體能分多少,主要看兩個指標。
一個是秦嘉淮的良心。
一個是自己臉皮的厚度。
不過也不用操心這種瑣碎的事。
因為等將來複活許輕雲,還不知道自己這條線會怎麼變呢。
到時候自己會不會有另一個男人?他會像秦嘉淮一樣包容她嗎?
還是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?
一想到這,楚瑤心裡就悶得難受。
不過她很快又調整回來。
她站起身,教秦嘉淮怎麼用洗衣機。
“先點這個,然後扭這個換模式,洗什麼衣服換什麼模式,完了點擊啟動,明白了嗎?”
她沒聽見他回答。
一回頭,發現他就站在自己身後,距離極近,鼻尖傳來他身上涼涼的薄荷味道。
楚瑤心跳漏了一拍,又飛快地逃到一旁。
她必須清楚地認識到,她確實愛他。
但在目前這條線上,阻礙他們的,從來不是愛不愛的事。
他們倆現在沒有劍拔弩張,是因為還沒真的在欒家的事情上對簿公堂。
那個被欒競潑硫酸的女生的案子,還一直拖延著沒開庭。
奶奶的仇,也還沒報。
他們代表的階級不同,未來肯定要打得頭破血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