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沒買到那條手鏈,可林疏和顧硯姿吃吃逛逛一整天,兩人下午又看了一場電影,林疏上午那點不開心的情緒早已被衝淡了,回家的一路,她心情都不錯。可沒想到剛進家門,就看到童媽臉神色焦急地在客廳等她,見她回來,立馬迎了上來。
“童媽,怎麼了?”
“硯深回來了。”
“哦。”林疏懂了,顧硯深在其他地方也有房產,他一般不會回來,偶爾回來,也是有事,而且這事,多半還和她有關。
“硯深看起來似乎有點不高興,”童媽小心提醒她,“你一會兒可彆和他起爭執。”
童媽也是為她好,林疏知道,可顧硯深專門回來找她,想來這件事肯定是躲不過了。至於和他起爭執,林疏當然是不想的,但這個,說到底也由不得她。
“我知道,你放心吧,沒什麼事,你就早點休息吧。”
叮囑完童媽,林疏上樓,顧硯深果然就在房間等她,他沒開燈,正在抽煙,黑暗中,能看到猩紅的光亮,落在他鋒利的眉眼處,形成一小片小小的光暈。
林疏進屋,第一件事先開燈,燈光亮起來,她才注意到顧硯深這會兒隻穿白衣和黑褲,整個人顯得矜貴又清雋,但也隻是外表看起來。
林疏收了視線沒再看:“有事?”
顧硯深也沒繞彎:“去哪兒了?”
“逛街。”
“和誰?”
“硯姿。”
“有沒有碰到誰?”
他這語氣,審問的意味太明顯了,林疏皺眉: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字麵意思,聽不懂嗎?”
“聽不懂。”林疏丟下這句,打算走,她沒時間,也沒心力陪他玩這些猜字遊戲。
“林疏,你給我站住!”顧硯深將煙蒂在煙灰缸裡狠狠撚滅,“我話還沒說完,誰允許你走了?”他眉峰迅速聚攏,眉壓著眼,一派銳利,能看出來是真的生氣了,“本來還打算給你留點麵子,點到為止的,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。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,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顧及你的情麵了。”
林疏想問他什麼時候給過她麵子了,本來就是沒有過的東西,現在卻要拿來說事,她隻覺得虛偽:“有什麼事,你就直說。”
“你今天是不是碰到夏夏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承認就好,”顧硯深語氣冰冷,一股涼意直襲而來,“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?夏夏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?我是不是和你說過,少去接觸夏夏,也不要招惹她,更不要欺負她!你把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嗎?”
林疏茫然,但更多的是生氣,情急之下,瞬間反問:“我和她說了什麼?”
“這得問你,肯定是你和她說了什麼,夏夏從不說謊,她說你說了,你就是說了。”
怒到極點,林疏已經不覺得生氣了,她隻覺得荒誕,而現在,她倒要看看,究竟還能荒誕到什麼地步:“是嗎,那她是怎麼和你說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