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想的沒錯,林夏確實是一個什麼都記得,什麼都要爭的性格。之前無意中在年會上聽到的那兩句話,她至今都記得。她絕對不能忍受林疏比她強,更何況這種話還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。
但她又不想直接貿然出麵,便想了個迂回的辦法,那便是找顧硯深的母親——黎婉音。顧家老宅林夏肯定是不會去的,那老婆子在,她去了也不會落到什麼好臉色,想了想,還是打算把黎婉音約出來。
地點約在一家美容院,黎婉音平日裡最愛去的那家。林夏先到,提前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,又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手鐲,等黎婉音一到,便立馬遞了上去。
黎婉音笑嗬嗬地接過:“還是夏夏懂事,不過阿姨今天來的匆忙,也沒給你準備什麼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阿姨,您說的哪裡的話,”林夏領著她往一間名為“伊人坊”的包間走,“您是長輩,我給您送禮物是應該的,哪裡有長輩給晚輩送禮物的道理。我今天約您出來啊,就是為了讓您放鬆,讓您開心的。”
黎婉音拍拍她的手:“難得你有這份心,阿姨果然沒看錯你。”
進了包間,工作人員便立馬迎了上來,幫她們脫衣服,拿包,還有各種麵部美容的準備工作,黎婉音彆提多享受了。
又過了會兒,見躺在美容床上的黎婉音已經閉上了眼,估摸著鋪墊也差不多,林夏這才開始進入正題:“阿姨,我聽說林疏去了硯深哥哥的公司,這事您知道嗎?”
黎婉音動了動眉頭,心裡其實是有些緊張的,但麵上還是故作輕鬆地開口道:“知道,不就是那個什麼什麼助理嗎,不足掛齒的一個角色,怕是連硯深的麵都見不著。”
“是啊,阿姨您說得對,”林夏應和著她,“顧氏集團那麼大,硯深哥哥那麼忙,肯定是沒時間來搭理她的,可林疏那人您也知道,有機會就會貼上去,我擔心她會影響到硯深哥哥。”
黎婉音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:“她也敢?”
“要是她真的敢呢?”
黎婉音霎時睜眼,銳利的眼角夾雜著風霜,卻依舊美豔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阿姨,您先彆急,”林夏故意轉口道,“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黎婉音果然著了她的道,語氣急迫:“到底什麼事,你直接說。”
林夏便添油加醋地把林疏描述成了一個在公司心機深重,處處纏著顧硯深的形象,尤其以這次的年會為例:“您都不知道,前幾天顧氏集團的年會,她在現場彆提多過分了,又是敬酒又是講話的,一直粘著硯深哥哥,儼然是已經把自己當做女主人了。”
“這個林疏!”黎婉音恨恨罵道,“真是不安分,看來是把我之前說的話全部當耳旁風了!”
林夏忙安慰她:“阿姨您也彆太生氣了,自己的身體要緊。”
“我沒事,”黎婉音氣還有些不順,但轉念想到當時林夏也在,怕她有什麼想法,又安慰道,“你也不要太在意這些了,她林疏算哪根蔥,根本就不能和你比。論背景和事業,隻有你才配得上硯深,你倆才是門當戶對的一對,我也隻認你這麼一個兒媳婦。也不知道老爺子當初是怎麼想的,到底看上了她哪一點了。”
林夏要的就是這句話,聽到這些,她抿唇輕笑,可出口的聲音卻依舊委委屈屈的:“好在阿姨您是明事理的,不然我都不知道搞該怎麼辦了。”
黎婉音說:“彆怕,這件事我會替你做主。”
幾日後,黎婉音來到顧氏,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把林疏叫上來。
來人是顧硯深的助理,走在路上,林疏還在納悶,她和顧硯深在公司一向都是裝作不認識的,今日突然叫她,難不成是有什麼急事?
可不成想進門卻看到是黎婉音,一瞬間,她有些愣住了。
“媽,您……”
“彆這麼叫我,”林疏話還沒說完,就被黎婉音打斷了,她皺眉,神情很不悅,“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嗎?在公司不要隨便亂叫,免得暴露了你和硯深的關係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林疏乾脆應下,她其實也不想叫,隻不過剛才事發突然,她實在沒想到合適的稱呼,才會一時脫口而出。既然黎婉音已經這麼說了,她也就樂得不叫。
“您找我什麼事?”林疏直接開口。
黎婉音不答她的問題,反而是先上下打量了她兩圈,語氣十分不滿:“你每天上班就穿成這樣?”
林疏垂眸看了眼自己今日的這身穿搭,再普通不過的襯衣和長褲的搭配,極簡單的都市風,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:“這樣,有什麼問題嗎?”
“當然有問題了,你看看你這襯衣透的,還有你這褲子,一點也不寬鬆,而且你還化妝,這口紅塗的,哪裡有半點上班的樣子。”
“還有你這頭發,紮起來不好嗎?披散著像什麼樣?”
黎婉音嘮嘮叨叨一大堆,一開始林疏還打算解釋,可聽到最後,她漸漸明白過來了,黎婉音壓根就不想聽她解釋,她隻是過來找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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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等到她說完後,林疏也就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:“這裡的人都是這麼穿的。”
黎婉音立馬冷臉:“彆人是彆人,你是你,你和人家的情況一樣嗎,你就和彆人比?彆人是怎麼進的顧氏,你又是怎麼進的顧氏,一定要我清清楚楚地說出來嗎?”
明白她隻是想來找茬後,林疏也就不糾結她說的這些話了,在她說完後冷靜地看著她,隻想知道她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走。
黎婉音被她的這不痛不癢的態度惹怒,“怎麼,我說不得你?這才多久,就學會和我頂嘴,給我甩臉色了?要是再讓你在這裡多待段時間,還能了得?”
林疏平靜地看著她:“您要是沒什麼其他事的話,我就先回工位了,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。”
“少拿工作來壓我,一個助理而已,能有多少工作?不就是一些端茶倒水的事,到你嘴裡就顯得多高大上似的。”黎婉音指了指不遠處的茶杯,“反正在哪裡都是做這些,去,給我倒一杯。”
她語氣嘲諷,態度惡劣,一時間,林疏並沒動。
“怎麼?叫不動你了?”黎婉音眼神冷刀子一樣飛過來,“有本事你就在那站著,永遠也彆倒,看我不去硯深那裡狠狠告你一狀,說你工作失職,讓他開除你!”
這種事,林疏相信以她的性格是真能做的出來,而且目前她和顧硯深之間關係緊張,他怕是也樂得把她開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