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連這莊子上的人，也大都是被爹娘丟棄、賣了的女娃，以及一些受不了家裡對待，不想結婚的自疏女。”
“做了一輩子的好人好事，壇姑姑如今身上的福氣可不得了，就算是元丹修士來了也不會願意招惹。”
經過秦雲逸解釋，伊言才算是明白為什麼街上的女人都盤著發髻卻看不到男人，原來她們盤起發髻不是表示自己已經嫁作人婦，而是這輩子不嫁人的意思。
“所以說。”秦雲逸將東西放好，推開了房門，“你應該能聽出來了，壇姑姑她對男人可能有點意見，一會見麵你裝聽不見就行，法門事情我來和她說。”
伊言看著那徹底沒影的人壇：“壇姑姑回來了？”
“嗯，人壇出現，就意味著壇姑姑回來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秦雲逸話音剛落，就又有一個壇子上的福字突然倒了過來，
一個比起剛才稍微大一些，同樣是慘白的腦袋伸了出來，笑嘻嘻的開口道：“奶奶回來啦！兩位客人，請來大堂裡吧！”
修行之人，睡覺自然不是必須的，起身出了院子，伊言兩人向大堂走去。
不過同樣的路，白天走和晚上走完全成了兩個樣子，伊言感覺好像路邊的每個陶罐都生出一雙眼睛，滿是好奇的打量著自己。
一開始還藏一藏，到了後來就乾脆不演了，一枚枚腦袋就這樣長在陶罐上，直勾勾，笑嘻嘻的盯著人看，道路兩旁好像開滿了人頭花。
不知道這東西算不算妖魔，能爆出來的天賦又有什麼……
伊言腦海中百無聊賴的想著，沒一會就走到了燈火通明的大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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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堂上首，一位頭發花白，但仍然稱得上精神抖擻的小老太太正坐著喝茶，一旁伺候的是白天招待伊言兩人的壇清清。
隻不過這老人眼神中卻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和愁苦。
“秦兄弟怎麼突然來訪？”見到秦雲逸，壇姑姑頓時起身，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，又看向伊言，“還有，這位是？”
秦雲逸道：“這位是伊言，他天生魂魄異於常人，親和煞氣，我想著為他討一份凝福煞的法門……”
“這……”壇姑姑聞言頓時麵色一變，但看了眼秦雲逸，還是沒有直接揮手趕人，隻是頹然歎了口氣，“兩位請回吧，我這凝煞法門，是誰也不傳了。”
“這是為何？”秦雲逸麵露疑惑之色，“救人一命，勝造七級浮屠，我也可以為伊兄擔保，絕對不會仗著法門欺人，丟您這一脈的臉。”
壇姑姑搖了搖頭：“秦兄弟，您曾經救我一命，恩重如山，按理來說這凝煞法門，就算讓我傾囊相授也是理所當然。”
“但我現在是真的怕了呀……”
“我那二徒弟壇芸嫌棄凝煞法門是水磨功夫，貪圖捷徑，居然叛出門去，投靠邪教，待我發現時，已經是不知道造了多少殺孽。”
“那孩子是我親眼看著長大，沒想到，知人知麵不知心，我竟然養了一隻白眼狼出來，攢了一輩子的陰德，都被這畜生……”
壇姑姑絮絮叨叨的說著，蒼老的手掌按在椅子上，逐漸用力。
簡而言之，壇姑姑就是靠養人壇凝福煞，救的人越多，自身福氣越旺盛，等到福氣到了頂點，自然而然就會形成福煞。
但這樣做實在太慢，壇姑姑養了一輩子的人壇，凝聚出來的福煞也不多，她的二徒弟吃不了這個苦，就選擇了走極端，跟那些采生折割的人合作，人為的製造殘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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