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意思,絕無可能。
所謂斟酌再三,一減再減,更是可笑。
就因為一群人要殺自己,亦或流放,最終“慈悲”地改成削掉部分修為,自己就要因此心懷感激?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
懷柔?好意?
鱷魚的眼淚,亦或強者的憐憫?
不,這是高高在上的施舍罷了!
明明沒有任何過錯,明明沒有破壞任何規則,卻硬要他接受旁人強加在自己頭上的屈辱,硬要強壓著他低頭認罪。
當一個沒有骨頭的可憐蟲,唾麵自乾的廢物。
他隻問一句,憑什麼?憑什麼?!!
他牧塵今日站在這裡,站在這片土地上,就是告訴世人,告訴靈路位麵所有還活著的生靈:
這個世界上,有著遠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,那就是尊嚴!
尊嚴!尊嚴!還有自由!!
哪怕割開他的氣管,捏碎他的喉嚨,將流淌在血管裡的滾燙熱血儘數舀出來澆灌,拋灑大地。
牧塵也還是要發出一道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:
他不服!就是不服!!
這一日,靈路位麵,十萬人族英豪相聚,漫天強者矚目。
至尊座前問罪,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逼他認錯。
百靈少年隻是笑著搖頭,我無錯,牧塵...沒有罪。
——
“好吧,看來不用我多說了。”
魁梧男子,武靈院至尊,聳了聳肩道。
連續三位至尊在這位百靈王世子麵前,碰了一鼻子的灰,他才沒有興趣去多費口舌。
燭天有心說些什麼,可話到嘴邊,又突然覺得無趣。
唉,隻是歎了口氣,旋即閉口不語。
“混賬,此子乖張凶戾,毫無悔意。”
“如若不嚴加管教,日後必然走上邪路,後患無窮。”
“本座今日代汝父百靈王,好好管教你一番!”
白衣男子,這位至尊強者,就這般毫無防備的,沒有至尊顏麵的,在成千上萬道目光注視下,放出靈光,悍然出手。
“給我跪下!”
暴喝落下,霎時間,滔天的氣勢如滾滾而來的洪流般,無孔不入般地充斥這片天地,壓向那道頎長身影。
就連周元幾人都已麵色漲紅,呼吸困難。
又何況,風暴中心的牧塵?
感應與至尊間兩境的差距,就仿佛螻蟻與巨龍一般,根本不是同一物種,何況前者還不能動用靈力。
至尊強者光憑氣勢,就能硬生生地碾死一位感應境。
不少人發出驚呼,不忍地閉攏眼睛。
牧塵身側的銀發少女,那雙那琉璃般清澈的明眸之中充斥憤怒,她想出劍,拔出懷中的鎮族神器,向至尊強者揮劍。
可她隻能眼睜睜地望著,無法動彈。
這是少女第一次如何痛恨自己的無力,自己的軟弱。
為什麼,為什麼她不能守護自己的心愛之人?
就在人們錯綜複雜地注視下,牧塵就這般不講道理地動了動身軀,從至尊強者的氣勢壓迫中掙脫出來。
動作異常艱難,卻一次比一次有力。
“那是......九級靈體?”
萬凰靈院的至尊突然輕咦一聲,似乎想起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