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。”
“你,是在責問於我?”
柔聲問話徐徐響起。
就算趙高麵帶笑意,那張病態白皙麵容也無怒色,卻在此刻令人感到不寒而栗!
胡亥驚得一愣。
臉色也煞白了幾分!
這一瞬間。
他仿佛感到了涼意由背後蔓延全身,一下子驚醒了過來!
方才的怒火。
在頃刻間消散無形,轉而變為了忐忑和慌張。
眼神閃躲。
欲言又止!
不過幾息的功夫,這位怒不可遏的十八公子,就好像蔫了的氣球,又如同犯錯的孩子般,意識到了失態。
緊張近前,再無任何怒火。
而後深深一拜,慎重出言問詢。
“老師……”
“胡亥一時情急,還請老師見諒。”
胡亥敢於怒目相對,確實如他所說一時情急。
自懂事起。
他這個曾經不被在意的十八公子,就拜趙高為師,由趙高一路扶持,才漸漸在眾公子中脫穎而出。
論出身。
他遠不及贏戰。
論身份。
他也根本不能和長公子扶蘇比較。
論才學。
他向來庸碌,隻知玩樂,隨便一位公子都難以相比。
他唯一能夠依靠的,就是趙高這個老師。
即便朝中官員非議頗多。
他也深知。
惡名漸起的趙高,是唯一能庇佑他的參天大樹!
就算資質平庸。
胡亥也並不傻。
此刻能不顧身份做禮,就是極大的心機和誠意。
瞥見那恭敬動作。
趙高臉上的陰沉才消散了幾分。
若是常人。
能被當朝公子如此禮遇,必會驚得誠惶誠恐。
趙高卻是極為淡定。
甚至大膽到了極點!
不過輕輕一應而已。
“嗯。”
“公子言重了,還請落座。”
沒有攙扶,甚至都未多幾分禮數。
但就這淡淡一言。
胡亥的神色也放鬆了不少。
陪坐一旁。
宛如懂事的孩童般,憂慮悄聲請教。
“老師。”
“如今,贏戰又得到了父皇的恩寵,將來興辦學宮,必有無數才士投奔,學宮中的學子,也必是他的門客……”
“如此下去,贏戰日漸勢大,可該如何是好啊!”
這一次,胡亥聰明了幾分。
不敢再有任何責怪之意,隻是如實道出心中隱憂,滿眼都是嫉妒,已有幾分坐立難安的模樣。
終於。
趙高正眼看了過去。
“公子,還請稍安勿躁。”
眼見胡亥期待注目。
趙高放下手中酒樽,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。
想起今日學宮前的一切。
以及始皇帝對贏戰的接連看重。
第一次。
趙高流露出了凝重之色。
“贏戰才學不俗,心機也非等閒,此人的威脅,幾乎已經超過了長公子,陛下又對其格外看重。”
“今後,不可再有絲毫懈怠,出手力求一擊即中!”
“不能再任其成長下去,否則必是大患!”
胡亥聽得眼睛大睜!
他沒想到。
連老師趙高,都對贏戰有著此等的評價!
不僅出言慎重。
甚至,已經到了必須一擊必中的地步?
這話語。
怎麼聽來,都令人感到了忌憚啊!
如此的情緒。
在趙高的言語裡顯露出來,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!
自懂事以來。
無論當朝重臣,還是長公子扶蘇,都從未讓他的老師趙高,有著這種評議。
“贏戰真的如此了得……?”
疑問響起,胡亥的淺薄暴露無疑。
接連發生了幾次大事。
贏戰的聲望幾乎已經如日中天!
經由學宮開辦之後。
他的名望也會達到相當的高度,直逼呼聲最高的長公子扶蘇!
這種種相加。
贏戰的分量已經不用多說。
胡亥竟是還有小覷之意…..
哎。
終究不過凡人眼界,沒有帝王之姿啊。
趙高神色淡漠。
再也不對胡亥有任何期待,若說曾經隻是當做扶持的傀儡,此刻已經將其,看做為了一個提線木偶!
他很清楚。
胡亥雖然貴為公子,但除了他之外,再無任何依靠。
哪怕將來。
胡亥有機會僥幸登上九五之位,也不過是他手中的木偶,絕無任何脫離的機會!
趙高已經看清了一切。
再度出聲。
也沒有了多餘的防備,心中的狠計脫口而出。
“公子,今後絕不可小覷贏戰。”
“此人勇謀兼備,又得陛下過分寵愛,若是不除,必是我等心頭大患!”
冷聲響起,殺機已露!
胡亥當場被驚得雙手微顫,聲音也忐忑了幾分!
“如……如何除?”
胡亥也知道。
贏戰的武力很是了得。
何況還有錦衣衛相護,府中家將門客不少。
冒然出手。
根本不可能成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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