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日張良做禮,明顯多了幾分壓力。
酒宴也突然安靜,數十道目光齊齊聚集。
右側的蒙恬、衛莊、公輸仇神色隱晦,都淡然靜坐,各自的心思難以揣摩,卻都對張良的前來略有在意。
左側的流沙眾首領和幾名錦衣衛也相差無幾,目光悄聲向著張良投去。
這位名動天下的鬼才,終究還是迫於局勢,隻身踏入了明月小築,就算文人傲骨又如何,在絕對的實力和權勢麵前,也隻得順應天命!
萬般感慨之際,眾人都收斂神色,等待示下。
十餘道目光悄聲打量一眼,齊齊都投向了主座的七公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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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萬眾矚目中。
贏戰還是那般自在悠哉淡坐,緩緩放下手中酒樽。
那俊逸非凡的麵容裡,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,看起來讓人感到平和,一雙星眸卻讓人壓力倍增。
似乎在那淡笑注目下,任何秘密都無法掩藏,蛛絲馬跡也難逃洞察。
“子房無需多禮,這便入宴共聚,我等久候多時了。”
平和之聲聽不出喜怒,眾人卻是收斂不少。
張良也聞聲回禮,眼裡壓力不減。
彆人或許不太清楚,但自從幾次交手過後,他對於這位大秦公子的修為和城府,都早有領教。
在這個看似年輕的公子麵前,即便是他,也不敢流露出任何一絲破綻,哪怕隻是心中的不甘。
那看起來俊朗年輕的麵容下,似乎掩藏著看透一切的老叟魂魄,洞悉世事掌控全局,就算是楚南公那個老狐狸,也未必能夠與之相比。
張良做禮謝恩,穩步踏入竹屋。
謹慎落座獨留的右側尾座,他再無出言之意。
所謂的酒宴歡愉,在儒家不得已臣服之後,讓他親身參與其中,難免有種說不出的譏諷,這是一場無聲的試探,也是一種勝者的榮耀。
無論何等煎熬,他都隻能恭敬陪坐,不容顯露絲毫異色。
片刻後,酒宴再啟。
絲竹之聲陣陣,絕美的雪女親自撫琴,使得場中被優美琴聲包圍,氣氛漸漸平緩不少。
直到酒過三巡,方才有人說起此次大事。
頭發花白的公輸仇端坐前列,將近來加入的各路人馬看在眼裡,同時也掩藏著眼底的懷疑。
無論衛莊和流沙,還是儒家和張良。
這些聲名和實力兼備的當世頂尖勢力,絕非錦衣衛能比,哪怕錦衣衛都是江湖高手出身,不乏成名多年的一流劍客。
但在這兩人麵前,終究稍遜一籌。
況且,這兩人還是舊交,若是假意臣服,將來欲圖不軌,實在令人猝不及防,也極有可能釀成滔天大禍。
悄聲抬眸一瞥,公輸仇見公子淡然雅座,似乎根本不在意這種事,還是那般高深莫測,他心中的憂患就更為濃鬱。
所謂,士為知己者死。
自從收到公子厚賜的墨家機關圖,他就決定今生誓死追隨,公子雖然對這些人大度以待,但身為屬下,他還是難以心安。
沉吟之際,公輸仇笑問看向衛莊。
“衛莊閣下。”
“你劍法超絕,論及劍道,當世恐怕再難有敵手,先前親自出動,竟隻抓獲一人,就算有暗中騎兵阻攔,也不至於此吧?”
“農家的田言,能從閣下手中逃出,真是有些出乎意料,難道,傳聞中田言擅長的察言觀色,真有如此高明?”
“閣下的劍法,也都能看破了?”
接連問話深意十足,場中眾人突然安靜。
一股微妙的氛圍開始蔓延,讓人感到了些許壓抑。
僅僅是聞聲,順著目光望去。
瞥見衛莊那冷漠的眼眸,還有徹寒的麵容,錦衣衛們都感到了幾分壓力,卻難掩眼底的懷疑。
流沙眾位首領聞聲眉頭微皺,望向公輸仇的目光裡冷意漸起。
幾乎在轉瞬間。
在場眾多高手就各分陣營,以先後次序各自為主,一股淡淡敵意在場中擴散,卻是無人敢於顯露出來。
在壓抑微妙的氛圍中,所有目光都悄聲向著主座打量。
哪怕七公子靜坐不語,也震懾得眾人安分守己。
眼見氣氛變得有趣起來,所有目光也忌憚謹慎投來。
贏戰輕笑不語,就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般。
這些屬下,本就各自為戰,出身背景都不相同,甚至還可能曾經有些許過節,突然公事難免有些摩擦。
這是在尋常不過的事。
但無論他們如何摩擦,贏戰也知道他們不敢放在台麵上。
小小的暗鬥,也不至於讓他出麵乾涉。
若是屬下都像綿羊,相互和和氣氣,甚至不見絲毫傲氣和爭執,那可真是一群廢物,鬥爭無關大局,反倒是件好事。
有競爭,方才能顯露各自長處。
他的手下,絕不會允許酒囊飯袋的存在。
何況,在一旁觀望這種小小鬥爭,也是頗有一番趣味。
一樽美酒下肚,贏戰不再理會。
見那默許模樣,眾人稍有驚疑,而後也放開不少。
尤其是流沙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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