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九點,顏父回家了。
顏璨聽見聲音,跑過去給他拿衣服,觸摸到衣服冰涼外還有些濕潤,好奇道:“爸爸,下雪了嗎?”
顏父點頭,看著她說:“剛開始下,鵝毛大雪。”
他怕提前說了的話女兒會早早出去外麵等著,他的女兒出生在雪夜,從小就很喜歡雪,知道外麵在下雪,再冷也會出去玩一會。
顏璨的眼睛果然亮了下。
顏父剛要說等會兒下大了再陪她出去玩會兒,因為這會兒雪都沒落住,連個腳印都踩不出來,但顏璨說今天很晚了,明天早上再去看。
“現在不想看嗎?”顏父再次確認。
顏璨說:“去陽台看就行了啊,推開窗就能看到,現在我不想出去了。”
顏父摸了摸她的頭發,“那就明天再看。”
女兒一貫乖巧懂事,怕自己著涼了會讓家人擔心,所以做什麼都很有分寸,可就在前兩天,有人卻將他的女兒推到了危險的車流中。
他找朋友調取了當時路口的監控。
看到冷家女兒在路邊無理取鬨,跟淩家小子爭執時將女兒推出去的畫麵,他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,好在路過的車輛駕駛人心理素質過硬,技術也很好,才避免了一場災難。
他們家的災難。
也可能是很多個家庭的災難。
最危險的情況過去了,之後是一些指責和謾罵。
平心而論,那些人罵得並無任何問題,如果挨罵的對象不是他的寶貝女兒的話。
而始作俑者,非但沒有反思自己的行為,反而跟那些同樣差點就遭受無妄之災的司機路人吵架,一番愚蠢的操作下來,璨璨差點又遭受第二次無妄之災。
想到這,顏教授沉了沉氣,眼神也更冷了幾分。
這時顏母也過來了,她從晚飯後就在處理公司的事務,到這會兒才結束。
看到丈夫,聞著他身上似有若無的淡淡香味,微微皺眉,“又抽煙了?”
顏父咳了一聲,麵露無奈。
他也就吸了兩口,還是在戶外,吸完還等身上的氣味散了才回家的,結果還是被發現了。
但顏母並未像往常那樣說什麼身體重要的話。
從她知道女兒經曆的危險開始,她就又生氣又憤怒,工作時也一直心神不寧,大大降低了她的工作效率,親眼看過監控的丈夫心情又能好到哪裡去?
夫妻倆在客廳說著話,顏璨回房間陽台看雪去了。
快十點時,顏母來到了她的房間,見她坐在床邊對著陽台吹風,走過去把窗戶全部都關上了。
“時候不早了,睡覺吧。”
“晚安。”
她在房間坐了許久,等顏璨睡熟才離開。
“睡著了?”
顏父換了一身睡衣,站在走廊的另一頭。
顏母走到他跟前,低聲說:“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,我們什麼都不知道,也不知道她昨晚上做噩夢沒有,有沒有被嚇醒。”
顏父拍了拍她的肩膀,說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。
顏母說:“璨璨說她不會再理那兩人了,孩子說的可能是氣話,但我的態度不會改變,這件事在我這裡永遠也過不去。”
顏父說“嗯”,攬著她回了臥室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顏璨還睡著,淩瑜的電話又打來了。
顏璨掛斷,他繼續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