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。”
晏從鶴的反應讓顏玉肯定了他的懷疑。
那起“意外”,果然跟晏從鶴有關。
但他並不為此感到抱歉。
璨璨被推入車流後,不論是淩瑜和冷珊還是淩家和冷家給出的解釋都是“那不過是個意外”,是無心之失,何況顏璨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。
現在好了,始作俑者也經曆了同樣的“意外”。
隻是有一點很顯然,她的運氣不夠好,至少沒璨璨那麼好,所以儘管司機的“無心之失”沒有直接撞傷她,但蝴蝶翅膀煽動之後,她還是被意外所產生的不可控所傷害了。
這能怪誰?
當然怪她自己倒黴。
得到答案後,顏玉便要去處理問題。
他都還沒離開客廳,晏從鶴便沒有絲毫猶豫地坐在了顏璨身旁的位置上,簡直連裝都不裝了。
但他沒空管晏從鶴。
他不知道晏從鶴是怎麼安排的,反正以他對晏從鶴的了解,在安排“事故”之前,應該已經考慮過司機的退路了。
但晏從鶴是晏從鶴,顏家是顏家,晏從鶴還代表不了顏家。
所以他得做一些事情表明顏家的態度。
顏玉走後,晏從鶴立即就問,“什麼時候猜到的?”
雖然沒想瞞著顏璨,但他也不記得自己露出過什麼破綻。
顏璨說:“事故發生時。”
晏從鶴沒想到她當時就看出來了,不由奇怪,“怎麼看出來的?你要知道,我這個人是很擅長做情緒管理的。”
他不願意的話,沒人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心思。
顏璨說:“很多破綻。”
晏從鶴露出鼓勵的眼神,唇角微微揚起,與有榮焉一般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顏璨盯著他看了幾秒,忽然抬起手,用纖長的手指描繪了一下晏從鶴的五官。
在晏從鶴似緊張似期待似興奮的注目下,揶揄他道:“晏哥的表情管理確實無懈可擊,但你對我並不設防,所以被我捕捉到了你的幸災樂禍。”
“不止一點點。”
那就是很明顯了。
這是晏從鶴完全沒想到的,但顏璨已經給出了答案。
不設防。
他喜歡這個詞。
他更喜歡一本正經說出這個詞且明白其背後蘊藏的含義的顏璨。
晏從鶴忍不住笑了下,“還有呢?”
顏璨:“司機。”
或者說保鏢。
車停在馬路對麵,而淩瑜跟冷珊站在廣場邊緣,那輛車衝出來的間隙,一直對外界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的司機竟回頭看了三次。
她看不到司機的表情,卻能清晰地看到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有節奏地打著拍子。
這當然不能說明司機就一定知道什麼。
但當有人從車旁經過,說“幸好那男的反應快不然就出車禍了”之後,司機原本打著節奏的手指戛然而止,側臉的線條也繃緊了。
“還有嗎?”晏從鶴問。
顏璨說:“回家路上,當我爸媽和哥哥打來電話,你每次都一臉無辜地說廣場的事故時,司機的表情很值得玩味。”
晏從鶴搖了搖頭,無奈道:“敢情破綻這麼多?”
看著他略微挫敗的樣子,顏璨猶豫了一下,委婉地說:“其實還好,一般人也發現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