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仰眯起犀利的眼,心裡狂跳了一下——為了他?她又在勾引他了?
馮幼螢迎著他審視的目光,佯裝羞澀,咬了咬唇,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哀傷情態。
蕭仰從沒有喜歡過一個人,甚至從沒有特彆留意過女人,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裡,平定天下占據他的全部心神,除了眼前的女人,看她泫然欲泣,欲語還休,心裡像是有貓在抓,難受的緊。
“你想說便說。”
他黑著臉,明知不該理會她,但就是控製不住。
馮幼螢看他耐心不多,也不敢賣關子,便低下頭,羞澀又傷心地說:“陛下不是讓我記住自己的身份嗎?待在皇宮,想著陛下就在身邊,自然會日日想著陛下。所謂相思蝕骨,我這身體又怎麼好呢?”
她這話太露骨了,也太刺激人了。
蕭仰哪裡聽過這般孟浪的情話,給刺激的臉都紅了:“放肆!”
馮幼螢被他一吼,也嚇了一跳,反思自己好像玩脫了,忙怯怯說:“陛下息怒,我、我錯了。我以後再不說這樣的話了。我回到王府,一定忘了陛下,好好為夫君守節。”
“閉嘴!”
蕭仰厲聲打斷她的話,心裡莫名更生氣了。
他胸膛劇烈起伏,覺得馬車裡的空氣很悶,讓他難以呼吸。
他伸手撩開馬車簾,卻發現外麵樹木青蔥,他們已經穿過了火災區。
所以他為什麼還是感覺呼吸不順?
馮幼螢也看到了馬車外的滿目綠色,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。
當然,如果她能被放回敬王府,她的心情會更好的。
“你笑什麼?”
蕭仰皺眉看著馮幼螢,女人臉上還殘留著血跡,頭發、衣衫都很散亂,是很狼狽的樣子,可她剛剛那一笑,像是春日雨後廢墟裡開出的鮮花,清新、堅韌又明豔動人。
可她笑什麼呢?
明明前一刻還怕他怕的要死,說要忘了他,這一刻,又賣弄風情勾引他了?
真可惡!
他憤怒,猜疑,滿心都是她,還不知自己的情緒不知不覺間完全被她牽動了。
“沒笑什麼。”
馮幼螢斂了笑,收回目光,覺得蕭仰莫名其妙的,怎麼,她連笑的自由都沒有了?
蕭仰看她不笑了,皺起眉,覺得她生氣了,可她生什麼氣?
馬車裡沒人說話。
空氣的流通,驅散了那些悶澀、焦烤的味道,留下了她身上的香氣。
很熟悉,是濃烈熱情的甜香,在這閉塞的空間,侵襲他的感官、身體,勾動著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**。
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之前的親密接觸,當時情況危急,隻想著救她,現在回想起來,才發現他們糾纏的那麼緊,像是連體嬰,天生應該合於一體。
她的手,她的胸,她的肌膚,她落在他脖頸上的、熾熱甜蜜的喘息。
真是糟心。
他扯了扯衣擺,遮掩男人的醜態。
馬車疾馳著。
撩開的車簾,送來幾縷清風。
馮幼螢微眯著眼,呼吸著新鮮的空氣,根本沒注意到蕭仰的醜態。等馬車進了敬都皇城,聽著人聲喧嚷,才睜開眼,探頭去看外麵的風景。
青石板鋪就的地麵,光滑而乾淨,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店鋪,如綢緞莊、瓷器店、酒館、米鋪等,鱗次櫛比,一眼望不到儘頭。
是古裝劇裡的繁華熱鬨,還充滿了真實的煙火氣。
那剛出爐的包子,熱騰騰的,離得好遠,就聞到香味了。
馮幼螢有些餓了,咽了下口水,眼巴巴盯著,當馬車經過包子攤,她目光還流連著,像是可憐的小狗。
蕭仰見她這樣勾人,**更加上頭:“朕成全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