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幼螢覺得他才笨,還很沒眼光,這時候怎麼就瞧上一手帕了?
儘管她猜出他想要手帕,是因為她的緣故,可那也很笨。
“陛下,這手帕我用過了,確實不合適,改天我繡個新的給陛下,如何?”
她艱難尋著理由。
蕭仰看著她的百般推諉,臉色很不好,言語也強勢起來:“窈窈,你難道不知你越不想給,朕越想得到?”
馮幼螢:“……”
瞧瞧他的出息!
為了一方手帕,還威脅上了!
她氣呼呼把手帕扔給他了:“陛下喜歡,是我的榮幸。”
隨他去吧。
這手帕本是有主之物,若是被原主或者熟識的人看到了,產生了誤會,鬨出了尷尬,那也是他尷尬。
蕭仰不知這些,接了手帕,欣賞一番,尤其是那兩行詩,深得他意。
他確實喜歡,算是愛屋及烏,就把手帕收進了袖子裡。
“那段興川,朕替你問過了,死者十六人,傷者二十七人,都妥善安置了。按著大敬律法,立功而死者,賞銀三百,相應職位,福蔭三代。”
這待遇確實是不錯的。
可馮幼螢還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:“那他們有沒有家裡特彆困難的?或者有彆的需求?比如,家裡有病人?陛下,有時候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。”
蕭仰聽明白了她的顧慮:“你倒是細心。”
馮幼螢很認真地說:“陛下,我隻是將心比心。”
“將心比心?”
蕭仰被這四個字打動了,半晌,點了頭:“你收拾下。朕讓你見他。”
馮幼螢沒想到他會這麼說,一時又驚又喜:“謝陛下。”
她道了謝,看蕭仰出去,沒一會,紅桃、哀蘭進來,為她穿衣、梳頭發。
她看到哀蘭,想起之前對她的吩咐,忙問:“可聽到陛下跟段大人說了什麼?”
哀蘭如實道:“王妃,陛下問了段大人,那刺客為何襲擊王妃。”
怕什麼,來什麼。
馮幼螢心裡突突亂跳,抓住哀蘭的肩膀問:“段大人怎麼說的?”
哀蘭目光安撫:“王妃放心,他說王妃是陛下的皇嫂,是敬安王的發妻,那刺客怕是想報複陛下跟敬安王。”
他竟然幫她遮掩了?
馮幼螢很意外,但意外過後,也推測了:定然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。會是誰呢?應婕?薛鐵?還是……謝不籌?
她還記得謝不籌說他們同在一條船,如果她跟既桑的關係被爆出來,所謂狗急跳牆,她活不了,定然第一個拉他墊背。
這是謝不籌幫她的原因?
她自覺真相了,心情也晴朗了。
她等收拾好,就在兩人的攙扶下,坐上了輪椅。
哀蘭推著她出去。
她來到外間,目光錯過悠然品茶的蕭仰,看到了他身旁的段興川,男人是個硬漢臉,年輕,高大,英武,氣勢很強,看著就是實乾派。
到底是創立新朝的初代班底,人才輩出。
“小人段興川見過敬安王妃。王妃福壽安康。”
段興安下跪行禮。
馮幼螢忙擺手:“段大人不必多禮。”
段興川麵色鄭重:“王妃仁善慈悲,小人代巡城司上下感謝王妃的恩德。”
他已經收到了玉晴姑娘送來的撫恤金,自然是要來謝恩的。
尤其王妃還能考慮到死者家屬的特殊情況,實在讓人動容。
“段大人千萬彆這樣說,他們都是為救我而死,是英雄,是烈士,是我該感謝他們……可還有我能幫忙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