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不是喊她“窈窈”,她什麼稱呼都喜歡。
蕭仰不知真相,玩味一笑:“皇嫂有多喜歡?”
那語調輕佻,要多不正經,就有多不正經。
馮幼螢自覺是個老司機,自然不怕他的調戲,隻是一旦配合,天知道他會乾出什麼事?
她可不想跟他跟進一步。
原主可還清白著呢,解釋不清的。
“陛下,我後背疼,很疼。”
她貼著他的胸膛,他鐵骨錚錚,肌肉硬實,塊壘分明,硌得她很疼。
蕭仰也知道她有傷在身,人又嬌氣,就收斂了些:“好了,朕不逗你了。”
他把她放到床上,叮囑紅桃她們好生伺候,便離開了。
馮幼螢見他終於走了,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隻這口氣還沒鬆太久,何玉晴一臉慘白地進來了。
馮幼螢看她這如喪考妣的模樣,心裡一沉:她不會看到什麼了吧?
“貴人這是?”
她剛剛沒見到她,都把她忘了,或許她一直暗中窺視著他們?並看到了蕭仰跟她的親密?
何玉晴不說話,隻安靜地掉眼淚。
一顆又一顆,晶瑩剔透的淚水很快打濕了她精致的妝容。
她麵容淒美,傷心欲絕,卻沒有哭聲,像極了大悲無聲。
馮幼螢看得精神緊張,身上寒毛都起來了,天,就怕這種悶聲搞事情的人啊!
“彆哭啊,有事說事,你說了,我才能想辦法幫你啊。”
她皺起眉,很討厭遇事情隻會哭的女人。
何玉晴哽咽著:“我都看到了。”
馮幼螢強作淡定:“你看到什麼了?”
彆想著詐她!
她才不上當!
“你、你跟陛下——”
太親密了。
陛下一定喜歡她。
這是陛下一次次拒絕她的原因嗎?
可他曾想讓她給敬安王陪葬的啊!
這才過去多久,他怎麼可以喜歡上她?
“貴人慎言。”
馮幼螢打斷何玉晴的話,又打發紅桃、哀蘭出去守門:“彆讓人進來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
紅桃、哀蘭應聲出去。
馮幼螢壓低聲音說:“貴人不要胡思亂想。雖然不知貴人何出此言,但我希望你不要輕易氣餒。人心易變,我從來不是你的阻力。”
“可陛下他喜歡——”
何玉晴從沒想過皇帝會喜歡一個女人。
她守在他身邊那麼久,知道他是何等潔身自好之人。
正因如此,她才更悲痛、更絕望。
她甚至希望他花心風流一些,那樣的話,她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。
馮幼螢才不管何玉晴的傷春悲秋,直接道:“陛下的喜歡能維持多久?紅顏未老恩先斷,最是無情帝王家。”
何玉晴哭著搖頭:“不是,不是這樣子,蕭家人從來都是情種,無論是敬安王還是陛下……”
“行了,你倒是會給男人增加濾鏡。”
馮幼螢目光不屑,心緒煩躁:“永遠不要高估你在男人心裡的地位。江山與美人,你信不信,我跟你一樣,根本沒有可比性。”
而且,她永遠不會忘記他曾是要殺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