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幼螢懶洋洋在床上趴到了天黑。
哀蘭終於回來了。
她立時坐起來,問她:“何姑娘都做什麼了?”
哀蘭道:“何姑娘在偏殿坐了半個時辰,去尋何掌事去了,奴婢不敢離太近,所以沒聽清她們說了什麼。不過,她們麵色都不好,何姑娘是哭著回來的。”
馮幼螢聽到這番話,暗暗推測:哭著回來的?難道她被何嫻貞訓斥了?那何嫻貞是個聰明理智的,如果有她盯著,倒也不錯。
紅桃一旁為馮幼螢搖著扇子,主要是吹她後背的傷,看她為何玉晴煩心,忍不住小聲說:“王妃未免太高看何姑娘了,還喊她貴人,慣得她敢給王妃甩臉子。奴婢瞧著,陛下根本沒有納她為妃的意思。”
她在宮裡很久了,知道何玉晴根本不得帝心,像今天早上,陛下看到她,那臉色當場就冷了。
“王妃可彆為了她,惹了陛下不開心。”
她其實想說:陛下很喜歡王妃的,王妃可彆寒了他的心。
可為了王妃的名聲,她也不敢說的太明白。
“那陛下惹我不開心呢?”
馮幼螢壓下何玉晴這樁煩心事,強打精神,跟她開玩笑。
紅桃聽著她語調輕鬆,知道她在開玩笑,就笑著回答:“陛下是一國之主,王妃就多體諒一下他唄。”
馮幼螢一點不喜歡這個回答,立刻不高興地撇嘴:“我體諒他,誰體諒我呢?”
紅桃笑道:“我們體諒你啊。我們王妃最溫柔、最善良、最寬容、最大度了。”
馮幼螢:“……”
竟然無言以對。
哀蘭看到這裡,咬唇忍著笑。
馮幼螢見她笑,就問:“哀蘭,你笑什麼?”
哀蘭不妨被點名,嚇得白了臉,忙跪下說:“王妃恕罪。奴婢絕對沒有冒犯之意。”
她相對紅桃,膽子更小一些,尤其從王府來了宮裡,就更加敏感謹慎。
馮幼螢知道她誤會了,忙解釋:“不是,你彆怕,我沒怪你的意思,就是好奇你為什麼笑?”
哀蘭漸漸放鬆下來,紅著臉說:“奴婢覺得王妃偶爾很孩子氣,就很……可愛。”
說到後麵兩個字,她又緊張地磕頭:“王妃恕罪,是奴婢僭越了。”
“就這?我還當是有什麼好玩的事呢?”
馮幼螢語氣失望,抬手讓她起來,嘀咕道:“以後不用動不動就下跪磕頭。我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?”
哀蘭忙說:“不是,不是,王妃最溫柔、最善良、最寬容、最大度。”
“那你還不起來?”
“謝王妃。”
哀蘭起來了,眼淚也落了下來,不過,不是嚇的,而是感動的。
她遇到了一個好主子。
馮幼螢看她哭了,就哄了一句:“你臉上有傷,那眼淚濕了傷口,會很疼的。”
“嗯。”
哀蘭忙擦了眼淚,不再哭了。
紅桃適時地轉開話題:“王妃,餓不餓?該用晚膳了。”
馮幼螢點了頭,沒一會,晚膳就被端了進來。
她沒胃口,估計一天沒運動又喝了湯藥,簡單吃了一些,就很飽了。
正要讓她們撤下去,就聽哀蘭說:“王妃,何姑娘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