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又尋皇嫂?這皇嫂怎麼又失蹤了?”
“前不久皇嫂還遇刺了呢。”
“為什麼會遇刺?什麼人會浪費那麼多人力去刺殺皇嫂?”
“哎呀,是情債啦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那天我喝醉了,就窩在巷口睡覺,可給我看了一出大戲。”
“什麼大戲?快詳細說說!”
圍觀畫像的人群很喧嚷。
那說看了大戲的跛腳男人正想詳細說說,就被一穿著禁衛軍服飾、腰間佩刀的年輕男人給抓了過去。
“你們乾什麼?官爺饒命,俺是良民。”
那跛腳男人話才說完,就被堵住了嘴。
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,都給嚇著了,一瞬間紛紛作鳥獸散。
“陛下有令,知皇嫂消息者,賞金一萬。”
那年輕男人把跛腳男人交給身後的禁衛軍,開始敲鑼宣告。
此話一出,四散的百姓又重聚過來,都盯著皇嫂蘇窈窈的畫像。
蘇窈窈覺得自己很倒黴。
她因為戰爭跟夫君蕭煊離散,落入南疆首領既桑手裡,為他所囚一年多,終於逃出牢籠,又被人販子拐賣,流落到揚州,險些成了一個瘦馬。
好不容易靠著偷來的、林半錢的假死藥從瘦馬窩裡逃生,就聽說皇帝尋回了皇嫂——有人冒充了她。
她猜測那人九成是她認識的馮幼螢。
她其實並不怪馮幼螢冒充自己,同為女人,她知道她作為瘦馬的命運,之所以冒充她,不過是掙紮求生罷了。
況且,她是假死脫身,馮幼螢不知她活著,才冒充了她。
但她也不能由著她冒充自己,還是要回宮的。
一路上,為免被既桑的人尋到,她隱姓埋名、喬裝改扮,終於到達了皇城。
臨進皇宮前,她不想太狼狽,特意尋了客棧梳洗一番,結果才到皇宮門口,又被既桑抓住了。
“窈窈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既桑陰冷如魔鬼的聲音傳入蘇窈窈的耳朵裡。
蘇窈窈忍不住顫抖了一下,但不是恐懼,而是氣憤。
她坐在馬上,被既桑困在懷裡,隨著顛簸,渾身又酸又痛又累。
當看到昨日才進來今天又出去的城門,她氣得差點吐血。
“停下來!”
她一口咬住既桑的手腕,直咬得他手腕冒血,可既桑也沒鬆開她。
她知道既桑不怕疼,加之自己也討厭他的血腥味,隻能張開嘴,重複一遍:“不想我咬舌自殺,就立刻停下來。”
這句威脅還是有些效果的。
既桑勒馬停下來,卻更用力地擁緊她,恨不得把她擁入骨血裡。
“窈窈還是那麼剛烈。”
他語氣輕佻,下巴擱在她肩膀上,唇舌已經含上了她的耳垂:“之前窈窈還裝不認識我,現在恢複記憶了?”
蘇窈窈一聽就知道他那時見的人是馮幼螢。
看來,他聽到皇帝尋回皇嫂的消息,就尋來了皇城,並在皇宮門口守株待兔。
可惜,她這個兔子怎麼就那麼倒黴呢?
“窈窈怎麼不說話?”
“我們這麼久沒見,窈窈,你有沒有想我?”
“我很想你,快要想死你了……永安也很想你……你走了那麼久,都快忘記永安的樣貌了吧?”
他看過馮幼螢隨手畫的永安畫像,其實那是馮幼螢根據自己小時候的相片畫的,小孩子嘛,總會有幾分像父母的。
沒想到歪打正著,還真跟永安有幾分像。
哪怕既桑這個父親見了,也隻當是蘇窈窈走得太久而不知女兒長大一些的相貌了。
“啪!”
蘇窈窈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,反手就給他一巴掌:“你還有臉提她?我們之前是冤孽,你懂不懂?”
她打得很用力,一巴掌扇得既桑嘴角沁出了血。
但既桑並不生氣。
他舔著嘴角的血,笑得危險而邪肆:“那真可惜,窈窈,我們的冤孽又要繼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