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幼螢朝外麵喊一嗓子。
很快,一個年輕婢女推門進來:“姑娘還要彆的嗎?”
馮幼螢麵前已經有茶水、點心了,遂搖頭說:“薑茶就行,對了,也給你們大人準備著。沒準他回來,也需要呢。”
“是。”
年輕婢女應聲就要走。
馮幼螢趕忙留人:“等下,你們大人還沒回來嗎?他有傳什麼話回來嗎?”
她要喝薑茶是小,打聽消息是大。
現在外麵是個什麼情況,她真是好奇死了。
可惜,婢女搖了頭:“沒有呢。”
馮幼螢不死心,繼續問:“你叫什麼?在府裡待多久了?”
“奴婢春月,在府裡待了快兩年了。”
聽著不算是謝不籌身邊的老人,而是蕭仰建國登基,他論功行賞開府後,采買來的。
馮幼螢還想打聽謝不籌的過去呢,此刻隻能壓下心裡的失望,問一句:“你們大人就沒個親戚兄弟?或者跟誰關係比較好?”
春月搖頭:“沒有。大人獨來獨往,奴婢從沒見他跟誰親近。”
馮幼螢:“……”
不對吧?
他還收了胡亦臻做徒弟呢。
這婢女還沒她了解的多呢。
但不可否認,謝不籌活得比蕭仰還孤家寡人啊。
那怎麼尋他的軟肋?
她皺著眉,抬手敲了下自己的腦袋,想得腦殼痛。
時間緩慢流逝。
她很快喝到了薑茶,卻遲遲不見謝不籌回來。
夜色漸漸籠罩大地。
風雨早停了。
她在萬籟寂靜裡,竟然睡去了。
床褥裡儘是謝不籌身上的氣息。
她還做了一個有關他的夢。
夢裡她回到了那處地道,謝不籌因為她一個吻而開口說話,然後氣得動手想掐死她。
痛苦的窒息感讓她掙紮尖叫。
她嚇醒了,一睜眼,床前站著個高大的黑影。
“謝不籌?是你吧?”
黑影並不說話。
但目光在黑暗裡燃著火,透著一種可怖的熾熱。
夜色已深,房間裡太黑了。
馮幼螢夜盲,看不見來人,一時心如擂鼓,下床想去點燈,可她忘了右腳有傷,甚至因為之前是強行施針行走,腳傷加重,那右腳一落地,就痛得她一個趔趄。
“啊!”
她很狼狽地摔出去。
還摔在了謝不籌腳邊。
疼痛與羞恥刺激著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經。
她氣得伸手去捏謝不籌的大腿,羞惱道:“你幾個意思啊?裝什麼啞巴?”
謝不籌還是沒說話,但彎腰把她抱起來,放回了床上。
他身上濕漉漉的。
馮幼螢感覺自己的衣服都被浸濕了,就適時地關懷一句:“你身上好涼,要不先衝個熱水澡,換身衣服?”
謝不籌依舊不說話,但轉身去點了油燈。
火苗跳躍兩下,漸漸照亮了房間。
馮幼螢借著燈光,看到了謝不籌俊美的臉以及他臉上的血,怎麼說呢,美男衣衫淩亂、長發滴水,冷白的臉上幾道血跡,非常有戰損的美感。
她短暫欣賞了一下他的美色,便滿眼溫柔地關懷:“你受傷了?傷在哪裡了?嚴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