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不籌明白自己被她當成了小孩子,一張俊臉瞬間黑了:“馮、幼、螢!”
馮幼螢不怕他的黑臉,含笑朝他豎起大拇指:“很棒哦,隻一次就記住姐姐的名字了。”
謝不籌:“……”
他被氣得站起來,朝門口走去。
馮幼螢看得皺眉,忙問:“你去哪裡?我要洗漱的。”
謝不籌沒理她,打開門,去了書房。
馮幼螢隻能喊春月進來幫忙。
她去淨室的路上,還比較艱難,畢竟右腳有傷,行動不便,可進了淨室,發現謝不籌這位能人的的淨室處處機關,熱水是從竹管裡灑下來的,就很有現代花灑的樣子。
如此一來,她洗漱就方便多了。
“春月,麻煩你幫我搬個椅子進來。”
“好的,姑娘。”
“謝謝。”
馮幼螢最後是坐在椅子上淋浴的。
很快洗漱好,她換上寢衣,躺上了謝不籌的床。
至於謝不籌?
她讓春月出去一問,知道他去書房睡了。
倒是個正人君子。
她自然喜歡正人君子,又惋惜他是正人君子,如是感慨一會,閉眼睡去了。
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一睜開眼,謝不籌已經坐在床邊了,手上正拿著那隻昨天被她扯斷腿的木馬。
“額,不小心弄壞了,對不起啊。”
她紅著臉,朝著謝不籌歉意一笑,承認了自己的錯誤。
謝不籌盯著她,眼神意味深長:“你最好不是故意的。”
馮幼螢舉手做發誓狀:“真不是,我就是無聊,拿來把玩一下,結果就壞掉了。也許是它太脆弱了?”
謝不籌陰惻惻反問:“你這是質疑我的技術?”
“沒有,沒有,怎麼會呢?”
馮幼螢慫慫一笑,轉開話題:“早上好啊,你吃早膳了嗎?”
謝不籌沒理她,安靜把木馬修好後,放回原來位置,才掃她一眼:“就等你了。”
她倒是真能睡,都快睡到中午了。
馮幼螢也知自己睡太久了,但好吃懶做是她的人生追求,就很沒出息地說:“終有一天,你會明白能吃能睡是一種莫大的幸福。”
像是響應她的話,她的肚子“咕咕”唱起了歌。
她鬨了個大紅臉,尷尬笑了笑:“哈哈,你還挺有心的,知道等我一起吃早膳,那你先出去吧,我換下衣服。”
謝不籌轉過身,沒有出去。
馮幼螢知道他不會看自己,可換衣服時,還是很緊張。畢竟他是一個正年輕氣盛的男人,存在感還是很強的。
“你沒去上朝嗎?”
她為了緩解緊張,隨意尋了個話題——算算日子,他們今天是需要上朝的,難道他已經上朝回來了?或者蕭仰沒上朝?
想到蕭仰,昨日積壓的種種困惑全湧了上來:宮裡現在是什麼情況?蕭仰在做什麼?有沒有認出那個偽裝她的女人?
“我不用上朝。”
謝不籌背著身,回答了她的問題。
馮幼螢想著他以前的人設是個啞巴,不能說話,上朝也很不方便,加之現在國家安定,沒有戰亂,確實沒他的用武之地。
“你想上朝嗎?”
她在試探他的政治野心。
可轉念一想,他偽裝成啞巴,估摸也沒多少政治野心。
想到這裡,她就又好奇了:“你到底為何不說話?”
謝不籌沒回答,又不說話了。
馮幼螢拿他沒辦法,也沒問了。
房間裡安靜下來。
偶爾響起她衣物的摩挲聲。
忽而謝不籌動了,嚇得馮幼螢趕忙扯被子:“彆!沒穿好呢!”
實則謝不籌隻是想坐到椅子上。
但馮幼螢不這麼想。
哪怕看到他坐到椅子上,也隻當他是犯罪未遂。
犯罪未遂,也是犯罪。
“你是不是想偷看我?謝不籌,你好虛偽啊。”
她嚇得心臟咚咚跳,當即擁緊被子,控訴他的罪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