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不籌忍著痛,站直身子,就冷冷看著他,連寫字也不寫了。
他在外的形象就是不會說話,如今不寫字,那就是不願溝通了。
蕭仰看出他的心思,皺眉道:“啞巴也救不了你。去寫字。”
謝不籌沒去寫,也沒動,就那麼冷冷看著他,一副倨傲不羈之態。
蕭仰氣得不行:“謝不籌,你以為不說話,朕就拿你沒辦法?謝府那麼多人,朕就不信問不出什麼。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謝不籌依舊不動如山。
蕭仰真被氣到了:“來人,將他關進朔方殿。”
朔方殿是蕭仰的棋室。
他偶爾會召見棋人,在棋室下棋。
“是。陛下。”
侍衛們衝進來,領了命,就要押著謝不籌過去。
謝不籌一個冷眼掃過去,那侍衛訕訕改了口:“謝將軍,請吧。”
最終謝不籌是自己走去朔方殿的。
蕭仰在他離開後,召了巡城禦史段興川,讓他去謝府抓人。
段興川對於這個命令,就很為難:“那是車騎將軍府,陛下,用什麼由頭進去抓人?您說目的是尋馮姑娘,如果尋不到,又當怎麼做?”
蕭仰聽得煩躁:“這還需要朕教你?”
段興川忙磕頭:“陛下息怒。”
他略作思量,有了對策:“不如就說謝將軍在宮中突發惡疾,特接幾個貼身伺候的人去宮裡伺候。”
“這宮裡沒伺候的人?”
“還請陛下明示。”
“就說謝不籌禦前大不敬,查抄謝府,全員下獄。”
“陛下不可。”
段興川覺得這陣仗太大了。
那是車騎將軍,是開國功臣啊。
他磕頭勸著:“謝將軍是股肱之臣,您這樣對他,傳出去,您讓其他大臣作何感想?對您名聲也很不利啊。陛下三思啊。”
蕭仰擺了下手,一臉冷漠涼薄:“朕三思過了,給你最大的權限,務必尋回馮幼螢。”
“陛下——”
段興川還試圖再勸,蕭仰沒耐心了:“退下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段興川隻能帶兵去了謝府。
隨著他帶兵到來,謝府瞬間一片人仰馬翻。
“段大人,這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管家連衡忙上前詢問情況。
段興川鐵麵無私道:“陛下有令,謝不籌對陛下大不敬,查抄謝府,全員下獄。”
連衡震驚失色:“怎麼會?那我們大人呢?他怎麼樣?”
段興川沒回答,隻看了眼自己帶來的兵,示意他們把人扣押住了。
“彆抓我,我什麼都沒做啊。”
“救命啊!娘,我害怕,快救我,嗚嗚嗚。”
“我們大人做錯什麼了?為什麼要抓我們?”
……
哭鬨聲一片又一片。
馮幼螢在地下隱隱聽到動靜,卻聽不清,但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。
想春月說,謝不籌一早進了宮,難道是他要辭官惹怒了皇帝?或者無意中暴露了她的存在?
她到底還是給謝不籌招禍了,是嗎?
她滿麵愁緒,坐不住,就跛著腳,想爬上去看看,可台階一層又一層,她的傷腳真使不上力。
“啊!”
她一不小心摔下來,痛出了聲音,又趕忙捂住了嘴。
她不能讓人發現。
可春月知道她的存在,謝府裡也有彆人看過她,他們會把她說出來嗎?
怎麼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