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蘿愣了一下,厲聲質問道:“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?”
李無憂沒有回應,她身旁的平婆婆連忙提醒道:“夫人,聽說這位李掌櫃乃是神仙轉世,有大神通,還是不要得罪了好。”
“哼,我偏不信這世上有什麼神仙。”
李青蘿不屑道:“既然你知道我是誰,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掌櫃,也敢治我的罪?”
李無憂淡淡道:“忘了告訴你,我還是大明正德皇帝下旨親封的平陽縣尉,負責一縣的治安和抓緝捕工作。”
“你當街用毒,致多人昏迷,嚴重危害公共安全,你還有何話說?”
平婆婆又連忙提醒道:“夫人,他確實被封了縣尉,《江湖月報》還刊登過大明皇帝的聖旨。”
李青蘿猶豫了一下,還是一臉不屑道:“要怪就怪這些人自己不長眼,冒犯了我,我隻不過是隨手教訓他們一下而已,何錯之有?”
話音剛落,一個年輕商販上前道:“李掌櫃……”
李無憂擺手打斷道:“我現在在辦公,請叫我叫大人。”
小販連忙道:“啊是大人,你彆聽她胡說,是她先砸了我的餅攤,還想一走了之。”
“我和街坊攔著不讓她走,她就用毒煙、毒蜂來殘害我們,連趕來維持治安的各位大哥都遭了她的毒手。”
李無憂問道:“李青蘿,本官問你,你為何要砸他的餅攤?”
“一個餅攤而已,我想砸就砸。”
“那你是承認了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李無憂又問小販:“她為何砸你的餅攤?”
小販從旁邊找了塊招牌布,說道:“大人請看,這是小的餅攤的招牌。”
“我聽從您的號召,明碼實價裡寫著,本店大餅10寸,售價20文;小餅7寸,售價10文。”
“可這個女人看到後,非說兩個小餅的售價等於一個大餅,分量卻比一個大餅多,還嘲諷小的笨,不會做買賣。”
“小的就回了一句,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位夫人,卻這般沒見識。”
“然後她就生氣了,讓人把我的餅攤給砸了。”
李無憂聽完,忍俊不禁道:“李青蘿,原來你這麼笨啊。”
李青蘿眼含怒火,厲喝道:“混賬,你說什麼?”
“你先不要對我哇哇叫。”
李無憂笑問道:“我問你,你確定兩個小餅加起來比一個大餅劃算嗎?”
李青蘿愣了一下,反問道:“難道不是嗎?”
李無憂笑著反問:“是嗎?”
李青蘿怒氣衝衝道:“兩個7寸的小餅加起來是14寸,14和10哪個數大難道要我教你嗎?”
“不是這麼算的。”
李無憂忍不住笑出聲來,說道:“逍遙派琴棋書畫,五行八卦,奇門遁甲,農田水利,經濟兵略,無所不通,無所不精,沒想到無崖子和李秋水竟然生出你這麼一個大呆瓜。”
李青蘿聞言臉色大變,她沒想到李無憂竟然知道逍遙派,還知道她的身世。
此時,她再也不敢輕視李無憂,反而是對這位年輕俊朗,又很神秘的李掌櫃產生了好奇。
“李掌櫃似乎知道不少事嗎。”
李青蘿冷聲道:“那我倒要請教一下李掌櫃,到底應該怎麼算?”
“算麵積啊,大呆瓜。”
李無憂道:“一個7寸小餅,半徑是3.5寸,麵積就是3.5的平方乘以圓周率3.14,也就是38.47寸方,兩個小餅的麵積加起來就是76.94方寸。”
“而一個10寸大餅,半徑是5寸,麵積就是78.5寸。”
“兩者麵積相差不過是在方寸之間,所有售價相同完全合情合理。”
“如果你非要糾結,那也是大餅比兩個小餅多指甲蓋那麼一點,也是大餅劃算。”
李青蘿愣了一下,惱羞成怒道:“不可能,這不合常理。”
李無憂無語:“你還真是夠笨的啊,要不要我在紙上親自給你演算一遍?”
“我不是說你。”
李青蘿指著賣餅的小販道:“他一個鄉野小販,怎麼可能將兩種餅的分量和價格拿捏得如此精準?”
李無憂感慨道:“為什麼你能承認輸給我,卻不肯承認輸給他?”
“是因為你覺得我和你一樣都是高高在上,而他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賣餅攤販,天生低人一等嗎?”
“果然,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