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。
李無憂背著兩個大包袱,和邀月一起回到農家小院。
“姐姐……”
憐星見邀月安然無恙地回來,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“李掌櫃,姐姐有沒有好一些?”
“時好時壞。”
李無憂很不爽道:“她一路上倒是沒少跟我互動,但她潛意識裡似乎是把我當成了江楓。”
“唉,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。”
憐星詫異道:“怎會如此?”
“我也想知道啊。”李無憂好奇道:“對了,我跟江楓長得很像嗎?”
憐星愣了片刻,突然發現已經記不清,當年那個迷倒萬千少女的男人的容貌了。
過了十幾年,很多東西早已物是人非。
憐星搖了搖頭道:“應該沒有相似之處吧,我也說不清。”
“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,我也記不清他的容貌了。”
李無憂笑道:“不會吧,你當年不是也對他芳心暗許嗎,這麼快就忘了?”
憐星神色淡然道:“那又如何?已經過了十幾年了,難道我要一直記得那個負心人嗎?”
“也對,你比你老姐心思通透。”
李無憂笑看向邀月道:“大宮主,你還記得江楓長啥樣嗎?”
邀月眼神閃爍了幾下,冷聲道:“本宮不許你再提那個人。”
李無憂又問:“我跟他長得像嗎?”
邀月頓了頓說道:“容貌不像,但笑起來像。”
李無憂沒好氣道:“滾蛋,你以後彆想讓我對你笑。”
邀月皺眉道:“你敢這樣對本宮說話?”
“我還敢揍你,你信不信?”
“你敢?”
憐星焦急道:“李掌櫃,求你彆再刺激姐姐了。”
“下次再揍你。”
李無憂說罷,將其中一個包袱遞給憐星,說道:“這裡麵是你要的衣物,還有各種日用品。”
“你自己去把西邊那間屋子收拾一下,以後你們姐妹就住那裡了,還差什麼再跟我說。”
“多謝李掌櫃。”
憐星拿了被褥、衣服等東西,便拉著邀月去收拾屋子。
李無憂將日用物品歸類後,立即開啟躺屍模式。
趙師容賢惠地給他泡了一杯茶,笑問道:“夫君怎麼去了這麼久?”
“說來話長,遇到了些爛事兒。”
李無憂將今天在青衣鎮遇到的事兒,簡單說了一遍。
得知事情和朱大天王有關,趙師容眼中閃過多日來不曾有過的憤恨。
“我會找機會弄死朱大天王,但有一點我要說清楚。”
李無憂說道:“我要殺朱大天王,是因為他該死,而不是為了給李沉舟保命。”
趙師容心裡有些複雜,大仇有望得報,明明是值得開心的事情,但總感覺還是有點失落。
這種感覺就像是,收到了一件夢寐以求的禮物,卻是彆人不想要,而隨手丟給他的東西。
禮物是極好的,但就是沒有包含心意。
“謝謝。”
趙師容沒有多說什麼,隻是自然而然地拿起茶壺,給李無憂續了一杯茶。
翌日。
李無憂開始給憐星治療手腳的傷殘,憐星已經做好了充足心理準備,治療過程很順利。
家裡兩個傷號,一個腦子有問題,還有一對熊貓幼崽,都需要人伺候。
李無憂不得不花從村裡雇了兩個婦人當傭人,但邀月這個瘋婆子時不時就把人嚇跑,很多事還是要李無憂親力親為。
幾人就這樣不清不白,沒羞沒臊地生活在了一起。
趙師容還是習慣性地和李無憂聊天,給他泡茶,彈琴給他聽。
但不知是不是有邀月和憐星在的緣故,她已經不再用言語和身體挑逗李無憂。
兩人沒了之前的勾心鬥角,關係開始變得平淡,卻有一種老夫老妻般的默契。
邀月的腦子還是時好時壞,整天就知道纏著李無憂,為此沒少和趙師容爭風吃醋。
李無憂心血來潮會時和她互動一下,但很多時候都沒好臉色,誰讓這個瘋婆子隻把他當成替代品。
李無憂最喜歡的還是和憐星聊天,二宮主心思通透,人又聰明,各種冷笑話、葷段子都能秒懂。
李無憂很喜歡看她又氣又惱的樣子,有時候甚至忍不住在想,讓邀月這個瘋婆子滾粗,改而攻略憐星。
這日,青衣江畔。
七八個熊孩子整齊排列,乾瘦的小臉上糊滿了鼻涕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