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晚的衣裳出現在全國人民麵前後,他要做的,就是抓住這一波春風,狠狠掙上一筆。
這一筆錢,對於自己來說,至關重要。
這是自己在江城立命的根本,也是他放手闖蕩京都的實力和底氣。
田秀芬和謝友振是真舍不得。
她偷偷掉了兩次眼淚。
“以前沒錢,好歹人在家裡,可現在日子過得好起來了,年都還沒過完,人就要出去了,實在是不劃算。”
她哽咽,“叫人想的慌。”
謝友振就用胳膊肘推她。
“孩子麵前說這些乾嘛?”
謝友振道:“沒錢的日子好過?天黑出去天黑回來,日日夜夜摳搜著算計,多吃一口飯都要虧心,這日子,你怕不是忘了?”
他拍了拍田秀芬的肩膀。
“彆想了,現在日子簡直是比蜜還甜,今年咱們也想開些,把地裡頭的功夫交出去,多幫著他們帶帶娃,比啥都強。”
田秀芬這才沒繼續掉眼淚了。
她起身,朝著廚房走去。
“我去把臘肉臘腸還有熏南瓜收拾一下,給他們都帶去,咱倆吃不了多少。”
“嗯,去吧,多收拾些。”
東西實在是太多,收拾了一天才收拾完。
滿滿當當一個大驢車。
喜寶兒樂寶兒的衣裳就不少,還有張巧兒和謝誠,這一次都要過去。
初二那天謝誠和張巧兒去了湖東縣娘家,呆了兩天才回來。
謝昭和林暮雨和去隔壁村,見了奶奶,給了錢,又托人幫著照顧,睡了一晚上回來。
結果都帶了東西。
鼓鼓囊囊的一大堆,看得謝昭眉頭直跳。
哎。
他們這是要去江城啊!
不是搬家!
太多了!
可東西一收拾,結果這個也要,那個也舍不得放下,所以隻能認命。
幸好人多,下車的時候多喊幾輛人力三輪,應該沒關係。
初九這天一大早,謝友振和李三刀掌車,一車人,一車貨,朝著湖東縣趕。
在汽車站的時候,沒想到三瘤子已經在了。
他手裡捏著一個紅布包,見到謝昭,笑著快步過來。
“謝二哥!”
謝昭詫異問道: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三瘤子撓撓腦袋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在這裡過的年,鋪子裡沒人,我怕進賊,剛好三裡街有屋子,我就住下了,初十就要開張了,我也懶得回去,反正都是一個人。”
謝昭拍了拍他肩膀,想了想,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來,遞給他。
“新年快樂。”
三瘤子眼睛一亮,趕緊伸手接過來,有些羞赧,卻也說了吉利話。
他將手裡的紅布包遞給謝昭,道:“這是這段時間的盈利,放在廠子裡也是放著,你拿去吧,江城地兒大,需要用的多,錢多保障也多。”
如今縣城裡的廠子,基本上都是三瘤子在管理。
謝昭信任歸信任,可也分給了李三刀權利,二人互為監督。
他接過來,看了一眼,是存折。
再看上麵的利潤。
都是陸陸續續的存的。
每個月的利潤都往裡麵打,到現在再瞧,居然有十六萬的淨利潤了。
他頗為驚訝,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賬本,發現三瘤子這人是真的實誠。
人都是這樣,有自私自利的一麵,哪怕自己也不例外。
當年自己沒有錢,在彆人工廠打工上班時,說句實話,也是變著法的從老板手裡扣好處。
然而三瘤子的這利潤,和自己估算的隻多不少。
就證明他是真的將自己的分毫利益都拋之腦後了。
是個可以培養的。
謝昭心裡一下有了衡量。
他鄭重將本子收好,伸手拍了拍三瘤子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