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老板這一番繪聲繪色的講述,杜澤和桑鐵心裡不禁暗暗發笑,心想這家夥還真是能編,故事編得跟真的一樣。不過,他們還沒聽夠,杜澤故意裝作意猶未儘的樣子,開口問道:“那後來呢?”
講故事的人最愛聽的就是這句“那後來呢”,因為這意味著聽眾對自己的故事很感興趣。於是,老板更加賣力地講了起來。
“後來啊,慈禧太後駕鶴西去,臨終前非要把這個博古架作為陪葬品。這一聽,攝政王載灃可不樂意了,因為他也對這個博古架情有獨鐘。表麵上他答應了慈禧太後的要求,可等慈禧太後一咽氣,他就悄悄地把這個博古架搬到了自己的院子裡。就這樣,一直到馮玉祥把皇室成員從皇宮裡趕出來,皇宮裡的東西被搶得七零八落。我的祖上是個太監,他趁著混亂,偷偷把這個博古架給帶出了皇宮。經過幾代人的精心保管和傳承,這才到了我的手上。”
桑鐵終於忍不住了,插話道:“停,老板,你祖上是太監,那你們這些後代是怎麼來的?”
老板一聽這話,頓時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,連忙尷尬地解釋道:“您誤會了,那個太監是我的叔爺,也就是我爺爺的哥哥。他沒有後代,所以隻能把這個寶貝交給我爸爸保管了,明白了嗎?”
杜澤和桑鐵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地笑了笑,異口同聲地說道:“哦,原來是這樣啊!”
杜澤話鋒一轉,正色道:“說了這麼多,無非是想給這個物件增添幾分傳奇色彩,提高它的價值。其實我也看出這是個老物件,你的故事也編得相當精彩。老板,你就開個價吧,不過,可彆太貴了哦。”
“兄弟,這個你放心,貨賣有緣人,我剛才跟你講的那個故事,字字句句可都是真的,絕對沒有騙你半分。既然你真的想要,那我也不跟你多囉嗦,嗯——你給這個數吧。”說著,那位古董店的老板緩緩伸出了三根手指,眼神中帶著幾分神秘與期待。
杜澤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淺笑,隨口問道:“三萬?”
老板輕輕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,“兄弟,你說笑了,我的意思是三十萬。這物件,可值這個價呢。”
一聽這話,杜澤不禁放聲大笑起來,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,“看來,我是真低估了這個寶貝的價值了。這麼說來,咱們之間怕是沒那個緣分了。老板,咱們就此彆過,再見。”
杜澤邊說邊向身旁的桑鐵使了個眼色,兩人轉身欲走,步伐中帶著幾分決絕。
那老板見狀,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了杜澤的胳膊,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,“彆呀,兄弟,咱們做這一行的,哪有一開口就能成交的道理。我出我的價,你也可以還你的價嘛,是不是?”
杜澤停下腳步,眼神變得堅定起來,“我覺得它最多值三萬,再多一分都不值了。”
其實,杜澤心裡也沒個準數,對這東西的價值隻是一知半解,大致估了個價而已。
老板聞言,臉上閃過一絲無奈,“兄弟,你這砍價砍得也太狠了點。當然了,我報價可能也確實有點高。既然你誠心想要,那你給十五萬,我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了,怎麼樣?”
杜澤一臉堅定,沒有絲毫動搖,“就三萬,多了不要。”
老板見狀,眉頭緊鎖,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,“兄弟,你就認準這個數了是不是?那這樣,給十萬行不行?就這個價,我已經虧大了。”
杜澤依舊不為所動,“就三萬,實在不行,我就去彆處看看。”
看到杜澤如此堅定,老板似乎下定了決心,一跺腳,一咬牙,滿臉痛心疾首的模樣,“唉,誰讓咱倆有緣呢!三萬就三萬吧,給你了。”說完,還假裝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。其實他心裡暗自得意,這東西他兩萬收來的,轉手就掙了一萬,這買賣做得,還算不錯。
杜澤見狀,心中一陣竊喜,連忙從包裡掏出三萬塊錢遞給了老板,“你點點。”
老板接過錢,仔細地數了一遍,確認無誤後,這筆生意就算成交了。
接著,杜澤的目光又被一個紅木小方桌吸引住了。那桌子造型古樸典雅,正好可以放在他臥室的床上。到時候,坐在床上喝個小酒,品品茶,想想都覺得愜意無比。
“老板,這個桌子多少錢?”杜澤開口問道。
看到杜澤又看上了這個小桌子,老板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,“要說這個桌子啊,那可得從它的來曆講起……”
“停,老板,你就說多少錢就行了,不用講故事了。”杜澤生怕老板又滔滔不絕地講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故事來,連忙打斷了他。
老板被打斷後,絲毫不覺得尷尬,依舊笑容滿麵地說道:“這個是紅木的,你給兩千拿走。”
杜澤想都沒想,直接開口還價,“一千塊,多了不要。”
老板聞言,臉上閃過一絲驚訝,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,“成交。”
杜澤再次從包裡掏出一千塊錢,遞給了老板。
隨後,杜澤留下桑鐵在這裡看著,等著貨車來拉貨,自己則繼續在這古董店裡溜達起來。
他又挑選了兩個造型彆致的紫砂壺和幾個精美的茶杯。沒過多久,貨車也到了。看著大家把博古架和那個紅木小方桌小心翼翼地搬上車後,杜澤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出發了。
回到家後,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東西搬到了二樓的房間裡。桑鐵他們沒有停留多久就都走了。這時,王寧挺著個大肚子走了進來,“阿澤,你又在搗鼓什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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