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廚房在這裡。"耿長生推開兩扇對開的烏金木門，六平米的操作間裡，蒸烤箱與電磁爐並列排放，中央島台嵌著整塊勞斯萊斯同款星空頂材質。當杜澤的手指拂過操作台邊緣，隱藏的感應燈帶驟然亮起，將銀質餐具櫃照得流光溢彩。
穿過主艙時，杜澤的腳步在休閒區頓住。這裡拆除了原本的三排座椅，代之以四張可旋轉的意國inotti沙發，中間擺著張直徑兩米的玻璃圓桌。桌麵下方藏著升降式香檳櫃，此刻正有六支唐培裡儂在恒溫槽裡微微顫動。
"洗手間在走廊儘頭。"耿長生推開雕花銅門，整麵牆的智能鏡立即亮起，鏡麵下方藏著自動感應的迪奧香水架。當杜澤站在感應區，隱藏的噴頭突然灑下細密的水霧，是專門為長途飛行設計的空氣加濕係統。
回到主艙時，三十張頭等艙座椅已調整成165度傾斜狀態。每張座椅扶手都嵌著觸控屏。
"最大載客量三十八人。"耿長生指著最後排的折疊座椅，"不過我們建議不超過三十人，這樣每個座位都能享受獨立的娛樂係統。"他輕敲座椅扶手的觸控屏，四十英寸的曲麵屏從椅背緩緩升起，同時座椅開始自動按摩。
杜澤的手指撫過小牛皮座椅，指尖傳來細膩的顆粒感。透過舷窗望去，機坪的晨霧正在散去，遠處停機坪上幾架公務機顯得格外渺小。
"飛行高度？"杜澤突然問。
"巡航高度一萬兩千米。"耿長生調試著控製麵板，"不過您要是想俯瞰雪山，我們可以降到八千米。"
杜澤沒有說話，他正盯著酒櫃裡那瓶1990年的羅曼尼·康帝。陽光穿過舷窗斜斜切進來，在酒瓶標簽上投下金色的光斑。這一刻，他忽然覺得那1.73億不是花在了飛機上，而是買下了整片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。
看到杜澤的臉色，桑鐵問道："老板，對這個飛機還滿意嗎？"
杜澤點點頭，指尖輕輕撫過真皮座椅的縫線："非常滿意，不過就是不知道飛起來的感覺怎麼樣？耿哥，現在咱們能飛一圈試試嗎？"
耿長生微微一笑，鏡片後的眼睛泛起專業光澤："杜總，想要起飛得提前申請線路的。國際航線要向民航局報備，不可以隨便飛行的。"
杜澤笑了笑，手指無意識轉著腕表："哦，這個我倒是疏忽了，提前多長時間申請呢？"
"要是著急的話，提前一天半或者是頭一天的下午三點之前都行。"耿長生翻開手中的平板電腦，航司ogo在晨光中微微發亮，"不過杜總放心，您的行程代管公司都會優先處理。"
"那行，那咱們後天飛溙國去一趟。"杜澤望向窗外逐漸亮起的天空，想起阿紅抱著繈褓中兒子的模樣。
耿長生在平板上快速點擊："好的杜總，我這就去安排。"
跟大家告個彆，杜澤帶著人回到了辦公室裡。落地窗外，嘉陵江的波光正在晨霧中若隱若現。他之所以急著飛去溙國，是想去看阿紅和兒子杜思宇了。算算日子，大約有小半年沒去，上次去的時候小家夥正咿咿呀呀學爬，此刻應該能搖搖晃晃走路了吧？
出發這天清晨，雙清市還籠在薄霧裡。他們登機時，晨光正穿透雲層，在機翼上鍍了層金邊。除了馬斯克夫他們還在鵝國休假，其他十來個人都跟著來了。這些平日裡沉穩嚴肅的保鏢們此刻像孩子似的在機艙裡轉悠，手指劃過檀木裝飾板，對著酒櫃裡的路易十三嘖嘖稱奇。
"這沙發比我家客廳的還舒服。"唐雄陷進真皮座椅，舒服的享受著。
桑鐵從背包裡掏出幾副撲克，紙牌在指尖翻飛："來來來，三缺一湊個局！"眾人哄笑著圍過去，隻有杜澤獨自坐在舷窗邊。
空姐踩著細高跟款款而來，酒紅色製服裙擺擦過杜澤的膝蓋："杜總，需要為您開瓶酒嗎？"
杜澤點點頭。當82年拉菲注入水晶杯時，飛機剛好開始滑行。他望著窗外逐漸後退的跑道，突然想起第一次抱兒子的場景。小家夥的體溫透過繈褓滲進來，比任何紅酒都更讓人沉醉。
"杜總，看雲！"不知誰喊了一聲。
杜澤轉頭，隻見舷窗外浮著大團大團的積雲，像剛打發的奶油。陽光穿透雲層，在機翼上投下跳動的光斑。隨著飛機攀升，山城的輪廓漸漸清晰，長江與嘉陵江如兩條銀鏈纏繞，將錯落有致的高樓串成項鏈。
"現在海拔九千米。"廣播裡傳來機長沉穩的聲音，"我們正飛越雲貴高原，前方將經過老喔上空。"
透過漸薄的雲層，杜澤看見下方起伏的群山。翡翠色的植被覆蓋著大地，偶有梯田如指紋般印在山坡上。某處山穀裡，一灣碧水像塊翡翠，倒映著天空的湛藍。
"那是萬峰湖。"耿長生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，"貴省與贛省的界湖，雨季時水麵能擴大三倍。"
杜澤抿了口紅酒，酸澀在舌尖化開。下方地貌開始變化，紅色土壤裸露出來，像大地被撕開道道傷口。零星的村落散布其間，茅草屋頂在陽光下泛著金黃。
"快看！"張弛舉著相機衝過來，"那是不是湄公河？"
順著他指的方向，一條銀帶蜿蜒穿過綠色畫布。河水在陽光下閃著碎光，將兩岸的叢林劈成兩半。杜澤想起在慢穀聽過的傳說——湄公河底沉睡著無數佛像，每逢月圓之夜就會浮出水麵。
飛機開始下降時，溙國北部的山巒已清晰可見。杜澤看見成片的橡膠林在風中搖曳，像綠色的海洋。某個山坳裡，金頂佛塔若隱若現，鐘聲似乎穿透雲層傳來。
"杜總，要準備降落了。"空姐輕聲提醒，"慢穀現在氣溫32度，比雙清市暖和不少。"
杜澤最後望了眼窗外。雲層下方，稻田像塊巨大的綠毯，某個小村落裡，紅頂白牆的房屋圍成圓圈，中央的寺廟尖頂直指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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