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弗雷德曼如此迅速且熱情的回應，杜澤稍微有些意外。但仔細一想，這也在情理之中。畢竟自己現在是阿法集團的最大股東，要是願意，甚至可以把弗雷德曼逐出董事局。不過，之前杜澤可是跟他簽了協議的，雖然自己占據著阿法集團的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，但他從來不參與集團的日常運營。這也許就是弗雷德曼對他如此尊重的原因吧。
大約過了十分鐘，彆墅大門的門鈴就響了起來。杜澤走到客廳門口，迎接著弗雷德曼的到來。
“杜，我的朋友，真高興能見到你啊！”弗雷德曼一邊說著，一邊伸出了手臂，準備給杜澤一個熱情的擁抱。
杜澤其實對鵝國人的擁抱大禮並不太感冒，但此時此刻，也隻能入鄉隨俗，伸出雙臂迎接著弗雷德曼：“弗雷德曼，我的朋友，歡迎你的到來。”
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，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。隨後，他們走向客廳，坐到了沙發上。
張弛見狀，連忙給他們倒上了茶。弗雷德曼端起茶杯，輕輕抿了一口，然後開口問道：“杜，找我有什麼事情嗎？”
見弗雷德曼如此直接，杜澤也就不拐彎抹角了：“咱們阿法集團旗下的石油公司年產量能有多少？”
一聽這個問題，弗雷德曼心裡就是一動。畢竟平時杜澤從來不會過問阿法集團的具體運營情況的，今天這是怎麼了？不過，既然杜澤已經問到了這裡，他也隻能如實回答：“我們集團的石油公司年產量相當可觀，具體數字嘛，我需要查一下最新的報表。不過，我可以給你一個大概的估計，應該在每年兩千萬噸左右吧。”
杜澤聽了，微微點了點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思索。他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後繼續問道：“那我們的石油主要銷往哪些地方呢？有沒有考慮過拓展新的市場？”
弗雷德曼見杜澤對石油業務如此感興趣，心中不禁有些詫異。但他還是耐心地回答道：“我們的石油主要銷往歐洲和亞洲的一些國家。至於拓展新市場嘛，我們一直在考慮，但還沒有找到特彆合適的合作夥伴和機會。”
杜澤聽了，心中有了計較。他沉吟片刻，然後說道：“你沒有考慮過把石油賣到華夏嗎？不瞞你說，我在華夏的大清市建了幾座煉油廠，現在光憑著北鬥星石油公司的原油不太夠，不知道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啊？”
杜澤的話音剛落，弗雷德曼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顯而易見的為難。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邊緣，像是在斟酌合適的措辭。
杜澤看在眼裡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，語氣輕鬆地追問：“怎麼，這點事很為難？”
弗雷德曼聞言，連忙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，欠了欠身子解釋道：“確實……有些棘手。您也知道，咱們現在的原油份額早就定好了——一部分要按合約供給歐洲那邊的客戶，剩下的才能滿足自家煉油廠的需求。要是再從中分撥出一塊給您，恐怕兩邊都得受影響……”
“那就先停了歐洲的份額。”杜澤沒等他說完，便輕描淡寫地打斷，語氣裡聽不出半分猶豫，“把那部分勻給我，怎麼樣？”
這話一出，弗雷德曼臉上的尷尬更濃了。他張了張嘴，想說歐洲那邊的合約不是說停就能停的，可對上杜澤那雙深邃的眼睛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杜澤在這地界的能量，他比誰都清楚，既然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，再推托反而不美。
“好吧。”弗雷德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，隻是補充道，“不過得等兩個月。我們和歐洲那邊簽的是三個月期的合約，這才剛過一個月，中途毀約的話，違約金太高了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杜澤爽快應下，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便簽，提筆寫下一串號碼遞過去，“這是我在華夏那邊負責人的電話，兩個月後你們直接聯係對接就行。”
“好的，一定辦妥。”弗雷德曼連忙接過便簽，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西裝內袋。
辦公室裡安靜了片刻，弗雷德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，又開口道：“對了杜，前陣子石油資源部發了個公告，你聽說了嗎？他們打算大力開發薩哈的石油和天然氣，還要搞競拍呢。”
杜澤剛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，搖了搖頭：“我這不是剛從華夏回來嗎？消息還沒來得及打聽。薩哈？那裡的儲量怎麼樣？”
“可不得了。”弗雷德曼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驚歎，伸出手指比劃著，“已探明的石油儲量就有8.32億噸，遠景儲量更是摸到了18億噸的邊。天然氣更嚇人，12萬億立方米——這數擱哪兒都得讓人眼紅啊。”
“12萬億立方米？”杜澤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，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。他心裡清楚，薩哈本就屬於遠東地區，而遠東……祝副元首臨走前特意叮囑過，讓他彆碰那裡的生意，免得被布京當槍使。
可此刻，弗雷德曼報出的數字像一塊投入湖心的巨石，在他心裡激起層層漣漪。祝副元首的顧慮他懂，無非是怕他卷入鵝國的內部紛爭，可他和旁人不一樣——他是帶著未來的記憶重生的。
腦海裡瞬間閃過穿越前的畫麵：鵝吳戰爭已經打了三年多，整個國家被拖得精疲力竭。為了支撐前線，政府不得不削減民眾福利，還一路提高增值稅。官方新聞裡天天喊著“民眾全力支持前線，甘願共渡難關”，可他親眼見過街頭那些緊鎖的眉頭，聽過超市裡因物價飛漲而起的爭執。
這不是華夏，沒有那種自上而下的凝聚力。一旦這場戰爭撐不下去，誰能保證不會重蹈當年大蘇的覆轍？解體……並非沒有可能。
若是真到了那一步，自己要是能提前把遠東攥在手裡，借著解體的勢頭拉起旗號，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遠東國……杜澤的指尖微微發燙，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。
薩哈既然是遠東的一部分，這塊肥肉，他必須咬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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