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她的賓利車朝著彆墅駛來,杜澤就看到了。衛小青路過客廳的時候,正好看見阿姨正在切著芒果。順手提起裝著芒果的藤編籃,朝著觀景台走去。
杜澤正在看著遠方的一個漁船,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——輕緩,帶著點刻意放輕的小心。
他轉過身時,衛小青正站在露台入口,白裙子被風掀起小小的弧度,手裡拎著個藤編籃,裡麵裝著剛切好的芒果。看到杜澤望過來,她眼裡先是閃過一絲雀躍,隨即又抿了抿唇,腳步頓了頓,像隻試探著靠近的小鹿。
“愣著乾什麼?”杜澤笑了,放下茶杯,朝她張開雙臂,“幾個月不見,生分了?”
這句話像把鑰匙,瞬間解開了她所有的拘謹。衛小青快步走過來,藤編籃隨手放在石桌上,整個人撞進他懷裡。熟悉的氣息裹著淡淡的梔子花香,杜澤收緊手臂,能感覺到她後背細微的顫抖——是激動,也是委屈,像攢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出口。
“老板,”她把臉埋在他頸窩,聲音悶悶的,“上個月台風天,酒店的落地窗被吹裂了,我半夜爬起來指揮人加固,當時特彆想給你打電話……”
“怎麼沒打?”杜澤撫著她的長發,發絲被海風吹得有些亂。
“我知道你忙,不敢打擾你。”
杜澤失笑,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下次不許這樣。這種事情交給彆人去做就好了,你可不要太累了。”他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,藤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,“說說吧,這幾個月酒店的事。”
衛小青立刻來了精神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:“跟溙國康泰旅遊公司的合作太值了!他們的遊輪五天來一趟,每次都帶一千多人,剛開始都住咱們酒店,後來我想著何超穹那邊也得照應,就分流了三成過去。”她掰著手指算,“何超穹特意請我去吃海鮮,說要跟我合開兩家酒店呢,還說以後澳城的團都優先送咱們這兒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杜澤點頭,拿起塊芒果遞到她嘴邊,“錢是掙不完的,人脈才是根基。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!”她咬了口芒果,汁水沾在唇角,“對了,深市那十套海景彆墅,我送出去三套了。一套給了澳城商會的會長,他幫咱們把酒店的稅收優惠批下來了;一套給了港口的總指揮,現在遊輪靠港不用排隊;還有一套給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杜澤打斷她,指尖劃過她的下巴,“記住,寧虧銀子不虧人情。剩下的抓緊送,留一套給我就行,就那套帶私人碼頭的。”
“嗯!”衛小青用力點頭,忽然想起什麼,從包裡掏出個小本子,“還有件事,咱們和何家合作在建的度假村,澳城政府想讓咱們參與當地的公路建設,說能給免稅政策……”
兩人就著漸濃的暮色聊了許久,石桌上的芒果漸漸吃完了,露台上的燈亮起來,暖黃的光灑在兩人身上,像裹了層蜜糖。晚飯是衛小青親手做的,清蒸石斑魚、白灼蝦,還有碗冬瓜蛤蜊湯,都是杜澤愛吃的。她知道他胃不好,特意少放了鹽,湯裡撒了把蔥花,綠得鮮亮。
夜深時,海風穿過半開的窗戶,帶著海浪拍岸的聲音。許久未見的想念像烘乾的火藥,一點就燃,從額頭的輕吻到交纏的指尖,空氣裡的梔子花香漸漸變得灼熱……
衛小青的發絲沾在汗濕的頸窩,杜澤撫過她後背的薄汗,忽然想起剛才衛小青迷離的眼神,露出了微笑。
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。每天清晨被海浪聲叫醒,白天在露台上看文件,傍晚沿著沙灘散步,衛小青像隻黏人的小貓,總愛跟在他身後,遞杯茶,剝個橘子,安靜卻妥帖。
第四天午後,杜澤正在午休,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,是郭丙懷的號碼。他接起時,還能感覺到身邊衛小青均勻的呼吸聲——她昨晚累壞了,此刻睡得正沉。
“杜總,浩龍集團的案子判了。”郭丙懷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點如釋重負的沙啞。
杜澤坐起身,動作輕得沒吵醒身邊的人,走到露台才開口:“具體怎麼說?”
“劉浩這小子,真是惡貫滿盈。”郭丙懷歎了口氣,“法院查實他指使的殺人案有四起,六條人命,重傷害八個,輕傷二十多個,還私藏了二十多支槍,彈藥夠裝備一個排了。”
海風吹得窗簾獵獵作響,杜澤望著遠處翻湧的浪花:“判決結果?”
“劉浩死刑,立即執行。他弟弟劉偉,還有十二個核心手下,全判了死刑。剩下八十多個從犯,無期的無期,二十年的二十年,最輕的也得蹲十五年。”郭丙懷頓了頓,語氣緩和了些,“高亮算是撿了條命,他不僅提供了劉浩的犯罪證據,還提供了劉浩藏槍的窩點,算重大立功,加上咱們法務部的律師辯護,判了七年。”
“呂天意呢?”杜澤問。那個浩龍集團的總經理,一直說自己是被脅迫的,倒也算識時務,在案發後第一時間就把劉浩的賬本交了出來。
“判了一年,緩期一年。”郭丙懷笑了,“咱們的律師把他摘得乾淨,說他隻是個打工的,對劉浩的犯罪行為不知情,賬本還是他主動交的,算立功。另外,關於他的資產處理情況,政府已經完成了,還跟我做了對接,川省政府提出,對於浩龍集團剩下的股份會進行出售,假如咱們要是有意向收購,會優先考慮咱們的,畢竟,咱們現在是最大股東。我說三天後給他們回複。他們答應了。”
杜澤靠在欄杆上,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金屬。陽光灑在海麵上,碎金似的晃眼,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劉浩時,給人的感覺就是像在吹噓自己“手眼通天”,如今卻成了階下囚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掛了電話,轉身回房時,衛小青已經醒了,正坐在床邊揉眼睛,白睡衣的領口有些鬆垮。
“誰的電話呀?”她打了個哈欠。
“郭丙懷。”杜澤走過去,坐在床邊替她理了理頭發,“浩龍集團的案子判了,劉浩死刑。”
衛小青的眼睛瞬間睜大了,隨即又放鬆下來,往他懷裡靠了靠:“惡人有惡報。”
“嗯。”杜澤抱著她,聽著窗外的海浪聲,忽然覺得心裡很靜。
他知道,自己該去川省走一趟了。因為他心心念念的剛果的幾個礦,馬上就是自己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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