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的雪比長島來得早，鉛灰色的雲低低壓在西山上。祝副元首的辦公室裡，暖氣打得很足，青瓷茶杯裡的龍井舒展著葉片，茶香混著窗外飄進的雪氣，清冽得讓人精神一振。
杜澤坐在紅木沙發上，身上還帶著跨洋飛行的疲憊，眼神卻亮得很。他剛彙報完美國的布局——從億美金的收益，到洛克希達·馬丁的股權，再到穀哥、亞嗎遜的技術合作框架，以及那些新聞媒體的控股等等。語速平穩，卻字字帶著分量。
祝副元首聽完，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點了點，突然笑了：“你小子這手‘釜底抽薪’，比我們在聯大跟他們辯論十次都管用。”他拿起桌上的簡報，上麵印著北鬥集團收購的米國企業名單，“雷慎的雷達技術、菠音的複合材料、高統的3g專利……這些東西，我們惦記了多少年，人家都捂著不給，你倒好，用美元當鑰匙，全給開了鎖。”
杜澤欠了欠身子：“是運氣好，剛好趕上他們自顧不暇。”
“彆謙虛。”祝副元首擺擺手，目光落在他鬢角的白發上——才二十五歲，卻比同齡人多了些風霜痕跡，“我聽人彙報了，你在長島的掩體裡待了整整兩個月，每天隻睡四個小時。sec查異常交易那回，你三天沒合眼，硬是用倫頓市場的對衝把風險化解了。這哪是運氣，是本事，是膽子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看著飄落的雪花，背影在暖光裡顯得格外寬厚：“我們這代人，總想著穩紮穩打，怕步子邁大了扯著蛋。可你不一樣，敢在米股崩盤時加倉，敢跟小布討價還價，敢讓鵝國的情報當幌子……你小子這份大膽，我佩服。”
杜澤心裡一熱，剛要說話，就被祝副元首打斷：“但大膽不是魯莽。你讓周挺他們留在米國，用法律和資本跟他們周旋；讓留學生帶著技術回國，給雙清研究院輸血；甚至連原油期貨的下跌都能變成機會……這叫有勇有謀。”
辦公室裡靜了片刻，隻有暖氣片偶爾發出輕微的嗡鳴。副元首轉過身，手裡拿著一份燙金的任命書：“經高層研究決定，授予你‘華夏戰略發展顧問’的職稱，享受副部級待遇。”
杜澤愣住了。他接過任命書，隻見上麵的字跡筆力遒勁，蓋著鮮紅的國印。“老爺子，這……”
“彆覺得是虛職就不當回事。”傅元首笑著說，“沒有實權，但有分量。以後你去地方調研，去部委對接，人家看你是副部級顧問，總會多幾分重視。辦起事來，少些阻礙——這是國家給你的‘通行證’，也是對你這趟米國之行的肯定。”
他頓了頓，語氣沉了些：“但你要記住，這職稱不是特權，是責任。拿著它，就得更小心，更謹慎，不能給國家惹麻煩，更不能忘了自己是誰。”
杜澤鄭重地把任命書疊好，放進隨身的公文包：“請老爺子放心，我明白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祝副元首重新坐下，給杜澤續了杯茶，“說說吧，周挺、李建國他們，你打算怎麼安排？”
“老爺子，我想聽聽您的意見。”杜澤直起身，“他們在米國待了三個月，熟悉那邊的法律、市場、政商關係，尤其是李建國，把米國的運作模式摸得透透的；林薇對政策的分析，周挺的交易策略，王磊的並購手段，梁普的全球布局……都是難得的人才。不過王磊和梁普是我的人，您的意見主要是另外三個人的。”
副元首放下茶杯，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：“我的意見是，讓他們留下。”
杜澤有些意外。
“米國不是一天能扳倒的，得跟他們磨。他們的法律複雜，資本盤根錯節，我們需要有人在那邊盯著，用他們的規矩跟他們玩。周挺懂交易，能守住我們的資本；李建國懂國情，能避開他們的坑；林薇懂政策，能提前預判風向……這些人留在那裡，比派十個大使館參讚都管用。”
他看著杜澤：“更重要的是，他們跟你一條心。你在國內掌舵，他們在國外劃槳，這船才能行得穩。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杜澤鬆了口氣，“但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意思。畢竟米國……”
“他們會願意的。你以為他們跟你乾，圖的隻是錢？周挺在彙報裡說，搞定sec那次，他三天沒睡，最後平倉時，手都在抖，卻笑得像個孩子。李建國拿下雷慎股權那天，在電話裡跟我說，‘這輩子沒這麼痛快過’。”
他拿起另一份簡報，上麵是周挺等人的工作記錄，字裡行間都是興奮和乾勁：“這些人，跟你一樣，憋著股勁，想讓國家好。錢重要，但能親手把米國的技術、企業變成我們的籌碼，這種成就感，比錢金貴多了。”
果然，當天下午杜澤給長島打電話時，周挺在那頭喊得震天響：“杜總，你彆管我們！米國這攤事剛開頭，我們走了誰盯著？再說了，跟他們鬥法才叫過癮，回去待著我還不適應呢！”
李建國的聲音沉穩些，卻透著堅定：“我查了米國的中期選舉規則，明年很重要，正好能做些文章。您放心，我們守得住。”
林薇、王磊、梁普也紛紛表態，語氣裡的痛快和期待，隔著太平洋都能感受到。杜澤放下電話，心裡暖烘烘的——他沒看錯人，這些跟他在長島熬了無數個通宵的夥伴，早已不是單純的雇傭關係，而是同路人。
第二天，杜澤再次來到祝副元首的辦公室，手裡拿著一份轉賬協議。
“老爺子，這是2000億美金。”他把協議放在桌上，“從這次的利潤裡劃出來的，捐給國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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