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!”趙蘭立刻點頭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得去看看屋頂的弧度對不對,上次跟你說的‘要像剛卷起來的浪花’,彆做成死水的樣子。”
杜澤無奈地搖搖頭,對張弛吩咐:“讓司機備輛越野車,路不好走。”他看向趙蘭,“最多兩小時,看完就回,不然李醫生該打電話催了。”
工地的揚塵很大,張弛遞來的安全帽上還沾著水泥點。趙蘭戴上安全帽,踩著長靴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彆墅樣板間。推開大門,海風從落地窗湧進來,帶著鹹腥味撲在臉上。她走到露台,指著遠處的防波堤:“這裡要種一排抗風的棕櫚樹,既能擋擋浪,又能給露台遮點陰涼——夏天坐在這兒喝茶,總不能被曬得睜不開眼。”
施工隊長在一旁記著,趙蘭忽然彎腰撿起一塊碎瓷片——是她特意讓人定製的海洋主題瓷磚。“這種瓷磚的釉麵要再處理,不然容易積灰。”她把瓷片遞給隊長,“讓廠家重新燒一批,就說按我的要求,要‘像鵝卵石一樣光滑’,不然保潔阿姨得天天擦,多累。”
杜澤站在客廳中央,看著牆上的浪花浮雕,那是趙蘭親手畫的底稿。他想起她懷孕初期吐得昏天黑地,卻還趴在床上改圖紙,嘴裡念叨著“這塊礁石的線條不對”,心裡又軟又疼。
“累了吧?”他走過去替她摘下安全帽,拂去她發間的灰塵,“差不多該回去了,醫生說你不能累著。”
趙蘭抬頭看他,臉上沾了點灰,像隻調皮的小貓:“再看最後一個地方,那個海洋主題的兒童樂園。”她拉著杜澤的手往小區中心走,陽光透過腳手架的縫隙落在她臉上,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比海浪還亮,“我特意讓人從三亞運了白沙子,你摸摸,比港城的細多了。”
杜澤望著她被風吹起的發絲,望著她腳下泛著金光的沙粒,望著遠處翻湧的海浪,忽然覺得所有的語言都多餘了。他走過去,在漫天飛揚的沙粒中抱住她,聲音輕得像海風: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落在“海境”項目的土地上。趙蘭靠在杜澤懷裡,看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,輕聲說:“等這裡建好了,我們就住最前麵那棟,推開窗就能看到日出。”
杜澤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,鼻腔裡全是海風和她發間的香氣:“嗯,還要在露台上裝個秋千,你可以坐著看一整天的海。”
遠處的塔吊還在轉動,帶著金屬的轟鳴,卻蓋不過趙蘭輕快的笑聲:“還要在兒童樂園旁邊種棵椰子樹,等安安長大了,讓他摘椰子給我吃。”
“好啊,”杜澤笑著應,“到時候我爬樹,他遞籃子,你在底下等著吃。”
風穿過腳手架,帶著海浪的氣息,把這些細碎的話語吹向正在生長的樓房,像給這片海洋夢境,埋下了無數個溫柔的伏筆。
第二天,下午,剛午睡起來的趙蘭就踩著拖鞋跑到廚房,鼻尖湊在砂鍋上方深深吸了口氣——砂鍋裡燉著的陳皮老鴨湯正咕嘟作響,香氣混著晨霧裡的海腥氣,在空氣裡釀出一種踏實的暖意。
“聞著就香。”她回頭對走進來的杜澤笑,眼底的光澤比窗外的浪尖還亮,“李醫生說我這幾天胎像穩了,能喝兩口湯了。”
“小心燙。”杜澤拿過隔熱手套掀開砂鍋蓋,白汽騰起時,看見湯裡浮著的陳皮——是程華從京都寄來的三年陳,說“理氣安胎,比港城的新皮好”。
“我下午想去油麻地。”趙蘭盛了碗湯,小口吹著氣,“上次在雜誌上看到,廟街有家開了四十年的雲吞麵,說竹升麵是老板淩晨三點起來捶的,湯底熬了八個小時。”
杜澤挑眉:“你這剛好轉就想吃重口的?李醫生說要清淡……”
“就嘗一口嘛。”趙蘭拉著他的手腕晃了晃,眼底帶著點狡黠,“再說了,我現在走路都不晃了,精神好得很,去逛逛老街怎麼了?”
她這話說得不假。前陣子被孕吐折磨得脫形,如今反應徹底消了,臉頰慢慢豐潤起來,連走路都帶著輕快的勁頭。杜澤看著她眼裡的期待,終究沒忍心拒絕,拿起電話撥給張弛:“備車,不去公司了。”
下午的油麻地像被打翻的調色盤。廟街兩旁的霓虹燈還沒亮,鐵皮搭成的食檔已經支起了攤子,穿藍布褂子的阿婆正蹲在路邊摘菜,竹筐裡的芥蘭帶著新鮮的泥土;賣魚蛋的大叔揮著長勺在鍋裡攪動,咖喱汁濺在鐵鍋上,發出滋滋的聲響。
趙蘭拉著杜澤的手擠在人群裡,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。“你看那個!”她指著街角的糖畫攤,攤主正用融化的麥芽糖在青石板上畫龍,糖漿滴落的瞬間,被風一吹凝成透明的絲,“小時候在港城住過一陣子,保姆阿姨總帶我來買糖畫,每次都要等那個畫孫悟空的。”
杜澤讓攤主畫了隻海豚,遞到她手裡:“慢點吃,彆沾到衣服。”他看著她小心翼翼舔著糖畫的樣子,忽然覺得比簽下任何並購案都踏實——這些煙火氣裡的細碎瞬間,比會議室裡的報表更像生活。
走到雲吞麵攤前時,老板正掄著竹升在案板上捶麵,竹升兩端的銅箍在陽光下閃著光。“靚仔靚女,兩位?”老板笑著擦桌子,塑料凳被擦得鋥亮,“今天的鮮蝦雲吞剛包好,要不要試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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