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飯時,思宇好像知道爸爸要走,一直賴在杜澤懷裡不肯下來,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紐扣,嘴裡含混地喊“爸爸,不走”。杜澤喂他吃了小半碗南瓜粥,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:“爸爸去給你找北極熊玩偶,回來給你帶最大的那個。”
思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飯後,私人飛機已經在布吉島上的機場待命。趙蘭站在停機坪上,風把她的披肩吹得獵獵作響。“到了莫思科給我打個電話。”她拉著杜澤的手,指尖有點涼,“薩哈那邊信號不好的話,發信息也行,彆讓我擔心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杜澤替她把披肩裹緊,“你在島上好好的,彆總惦記著項目的事,按時吃飯,晚上彆熬夜看圖紙。”他看向阿紅,“蘭蘭要是嘴饞了,你多盯著點,彆讓她吃太多辣的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阿紅抱著思宇,朝他揮了揮手,“等你回來,我們還接著打賭。嗬嗬”
杜澤被逗笑,彎腰抱了抱趙蘭,又抱了抱阿紅,最後捏了捏思宇的臉蛋:“走了。”
飛機滑行時,他從舷窗往下看,看見趙蘭和阿紅站在停機坪上,思宇舉著小手朝他揮手,像個小小的紅色圓點。金沙島的綠和海的藍在視線裡漸漸縮小,最後變成一幅嵌在雲層裡的畫。
飛機在平流層平穩飛行,杜澤翻開布京發來的郵件,附件裡是石油鑽井技術的初步資料。他越看越興奮,指尖在平板上飛快標注——其中幾項關於深海防泄漏的技術,正是薩哈油田目前最缺的,有了這些,至少能提前半年完成第一口深海試驗井的鑽探。
“老板,喝點什麼?”張弛端著咖啡走進來,他總是這樣,無論杜澤去哪,都能把行程安排得滴水不漏。比空姐還細心。
“黑咖啡就行。”杜澤抬頭看了眼窗外,雲層下麵是連綿的雪山,“薩哈那邊的溫度查了嗎?”
“查了,現在是零下二十八度,比往年同期冷三度。”張弛遞過一份文件,“油田的臨時營地建得差不多了,供暖係統做了三次檢修,但當地的工程師說,真正的問題要等最冷的時候才會暴露——比如管道凍裂、發電機啟動困難,這些在夏天的試運行裡根本看不出來。”
杜澤點頭:“就是要這時候去。舒服日子裡查不出真問題,隻有凍得牙齒打顫時,才知道哪些地方偷了懶、哪些環節沒做到位。”他聽伊凡說過,去年也是這樣的寒冬,當地的合作方帶他去看鑽井平台,說設備都是“抗凍型號”,結果一陣風雪過來,油管接口就凍裂了,噴得滿地都是原油——從那以後,他就信了“極端環境見真章”這句話。
飛機飛過烏拉爾山脈時,杜澤眯了會兒。夢裡好像又回到了金沙島的涼亭,趙蘭舉著芒果乾和阿紅打賭,思宇在旁邊拍手,他被兩個女人推來推去,最後笑著躲到椰樹後麵……
“老板,快到莫思科了。”張弛輕聲叫醒他。
杜澤睜開眼,舷窗外的天空已經變成了鉛灰色,雲層低得像要壓到地麵。他揉了揉眉心,拿起手機給趙蘭發了條信息:“快到莫思科了,勿念。”
很快收到回複,“記得穿大衣”。
飛機降落在莫思科伏努科沃機場時,舷梯剛搭好,一股寒氣就順著艙門灌了進來。杜澤穿上那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,拉了拉圍巾遮住半張臉,走出艙門的瞬間,腳邊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。
遠處的停機坪上,一輛黑色的轎車正等著,車旁站著兩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,正是布京的貼身保鏢。杜澤朝他們點了點頭,坐進車裡。
桑鐵他們從機場開上他們的車跟著出發了。
車窗外的莫思科正下著小雪,街道兩旁的白樺樹落滿了雪,像幅素淨的油畫。他知道,接下來的日子會是零下三十度的嚴寒、密密麻麻的技術圖紙和沒完沒了的會議,但隻要想起金沙島的暖陽和那兩個笑著推他的女人,心裡就總有塊地方是熱的。
車朝著克宮的方向駛去,雪越下越大,把車輪碾過的痕跡很快覆蓋。杜澤望著窗外,忽然覺得這場跨越萬裡的旅程,不過是從一個家到另一個戰場而已。
克宮的壁爐燒得正旺,鬆木的香氣漫在空氣裡,把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,忽明忽暗。杜澤剛坐下,布京就推過來一杯伏特加,杯壁上凝著細密的水珠。
“薩哈那邊的報告看了?”布京呷了口酒,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著,“凍土區的鑽井進度慢了三成,說是設備扛不住低溫。”
杜澤點頭,從公文包裡抽出份簡報:“核心問題還是技術。我們從米國弄來的那批專利,得讓專家吃透了改改,直接套用肯定不行——他們的設備是按德州的氣候設計的,到了薩哈就是‘水土不服’。”
“你們的人什麼時候能拿出方案?”
“下周讓大清市的團隊來莫思科,跟你們的專家碰個頭。”杜澤放下酒杯,語氣篤定,“不用太複雜,先解決密封和潤滑的問題就行。剩下的,邊用邊改。”他頓了頓,笑了笑,“反正那些技術專利在他們手裡也是閒著,不如我們拿來‘廢物利用’。”
布京哼了聲,眼裡帶著點嘲諷:“小布怕是沒想到,他捂著的那些‘寶貝’,最後倒是便宜了我們。”他忽然話鋒一轉,“頁岩油那邊怎麼樣了?我聽說你們接了不少盤。”
喜歡重生90之千億財富從擺地攤開始請大家收藏:()重生90之千億財富從擺地攤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