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，會議室裡像被投了顆石子，後排傳來低低的騷動。蔡偉國手裡的鋼筆“啪”地掉在筆記本上，墨痕暈開一個小圓點——他的星輝科技能變成世界第一，全靠杜澤當年力主給公司湊的研發資金，此刻急得直皺眉：“杜總，您這是說啥呢？魅影手機的下一代芯片還等著您拍板，您走了，我這心裡沒底啊！”
杜澤沒接話，目光移到李剛和房洪波身上。華星電器廠的兩位主要人員並排坐著，如今華星電器的冰箱、洗衣機、空調已經占領了全球三成市場，廣告刷遍了扭約時代廣場和冬京銀座，每年給集團帶來兩百億美金的收入。房洪波性子急，直接站了起來：“杜總，咱華星能有今天，全靠你當年把咱從快倒閉的鄉辦廠拉出來，你現在說要走？”
“接替我的人，是杜勇。”杜澤側身指了指坐在旁邊的弟弟，杜勇穿著黑色西裝，手在膝頭攥得發白。
這話一出，騷動聲更大了。聶廣南教授推了推眼鏡，這位北鬥芯片的奠基人如今已是雙清市科學研究院的院士，不再親自主持研發，卻始終關注著技術走向。他放下手裡的保溫杯，聲音帶著學者的沉穩：“阿澤，我知道你做決定有深意，但星輝的芯片技術還在爬坡，杜勇對科技領域畢竟不熟……”
“聶老放心。”杜澤打斷他，笑著看向蔡偉國，“當年您帶著團隊在實驗室熬了三個月，拿出第一塊北鬥芯片時，蔡偉國還跟著我在港城打架呢。現在他能讓魅影手機在歐洲賣斷貨，說明他比誰都懂技術該往哪走。杜勇雖然不懂芯片，但他懂人心，懂怎麼讓有本事的人安心做事——這就夠了。”
他頓了頓，調出身後的大屏幕，上麵跳出股權分配圖：“我名下65的股份，拿出10給杜勇，5給杜麗。從今天起，北鬥的大小事，杜勇說了算。”
杜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眼圈先紅了。她這些年管著集團的慈善基金，在全國建了一千多所希望小學，此刻捏著筆的手微微發抖——她知道哥哥做決定前從不猶豫，可真到了這一步，心裡還是像被什麼東西堵著。
“咱北鬥是七個人湊起來的家，”杜澤看向張強他們六個結拜兄弟，張強如今管著集團的外事部部長，袁長青掌管著雙清市北鬥分公司，劉軍盯著對外投資部，張亮守著海外貿易，張輝任總裁，這些年也是華夏著名企業家代表了，袁濤管著紀律審查，當年七個人擠在醉仙酒廠的小辦公室裡，說要乾出個“北鬥七星照華夏”的名堂，此刻張強先紅了眼眶：“阿澤，你這是……”
“哥幾個彆急，”杜澤笑著擺手，“我不是不管事了，是要去個更遠的地方做事。”他深吸一口氣，說出了第二件事，“我已經加入鵝國國籍，接下來要去遠東當總督。”
這話像炸雷，把會議室徹底掀翻了。王磊剛從米國回來，天權投資的海外總部設在華兒街，他最清楚杜澤這些年在海外布局的深意，此刻卻猛地站起來：“遠東？那地方冬天能凍裂鐵軌！你已經在那裡待了三年了，也該回來了吧，咱在國內的生意還不夠你忙的？星輝的手機、華星的電器，哪樣不是世界第一？”
“不夠。”杜澤的聲音沉下來，目光掃過全場，“咱北鬥的煤礦、芯片、電器，哪樣離得開資源和市場？遠東有全球三成的鑽石，有挖不完的金礦銅礦，還有直通歐洲的航道。我去那兒，不是為了自己當什麼總督，是為了讓蔡偉國的北鬥芯片能裝進鵝國的軍工設備，讓華通物流和包供物流的貨車，能從滿洲裡直接開到彼得堡。”
他看向蔡偉國：“星輝的智能手機，能不能在西伯利亞建基站？”又轉向李剛和房洪波，“華星的電暖器，在零下五十度的遠東肯定搶手吧？”最後盯著華通物流的總裁聶少鋒：“小峰啊，你們和阿裡的合作不是要拓展歐洲線嗎？彼得堡就是最好的中轉站。”
蔡偉國眼睛一亮，手裡的鋼筆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寫著：“我早就想在鵝國建研發中心了！遠東的稀土資源剛好能供芯片原材料，要是能打通渠道，星輝的成本能降三成！”李剛拍著大腿：“華星的抗寒冰箱去年在北歐賣爆了，遠東市場肯定能拿下！我這就讓歐洲分公司派人去堪察加！”
聶廣南教授忽然笑了：“這麼說，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派上用場？雙清研究院的博士生裡，有好幾個研究低溫電子技術的，派去遠東搞芯片測試正好。”
會議室裡的氣氛慢慢緩過來，沈強掏出手機：“我這就讓東南亞的采購團隊去堪察加，咱玉衡的超市，得先把遠東的海鮮包圓了！”郭文學老爺子讓王建國記下：“開陽的焦爐技術，能不能給遠東帶來什麼幫助啊，我可是聽說那裡都是焦煤啊，而且還很多。老手藝彆爛在手裡。”黃光亮拍著桌子：“華耀大酒店在東南亞開得夠多了，下一步就往莫思科開，讓咱的巴蜀火鍋在紅場邊上冒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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