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蘭站在一旁,看著這父子倆,眼裡的拘謹慢慢化成溫柔的笑意。她走過來:“他一路上都沒睡,就扒飛機飛機玄窗往下看,說要找爸爸。”
杜澤放下思晨,接過她手裡的包,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手,兩人都愣了一下,趙蘭的耳根悄悄紅了。“累了吧?先回總督府歇歇。”。
總督府主樓二樓的套房早就收拾妥當。朝南的臥室裡,落地窗正對著勒拿河,陽台上擺著藤椅和小茶幾;隔壁是兒童房,牆刷成了淺藍色,貼滿了飛機和汽車的貼紙,小床上鋪著印著北鬥七星的床單,都是杜澤照著趙蘭寄來的照片布置的。
“紅姐說,您總惦記著亞庫茨克的春天。”趙蘭摸著窗簾上的流蘇,料子是她喜歡的真絲,“她說這裡的冰化了比慢穀的海還好看,果然沒騙我。”
在溙國的三年,阿紅待她如同親姐妹,府裡的人都喊她“蘭夫人”,把最好的房子讓給她住,思辰的奶粉、玩具都是挑最好的買。但每次看著阿紅和孩子們圍坐在一起吃飯,她總覺得自己像個客人——直到前幾天桑鐵說“老板讓接您和小少爺回家”,她才突然意識到,原來心裡早就盼著這一天了。
“蘭夫人,紅夫人讓給您帶的燕窩。”傭人這時搬來幾個箱子,裡麵除了衣物,還有阿紅特意讓帶的溙國香料和燕窩,“紅夫人說,亞庫茨克冷,讓您每天燉點燕窩補身子。”
趙蘭點點頭,眼眶有點發熱。阿紅送她去機場時,拉著她的手說:“到了那邊就好好過日子,思辰需要爸爸,你也該有個安穩的家。”當時沒敢哭,怕思辰跟著鬨,此刻看著箱子裡熟悉的燕窩罐,突然覺得心裡暖烘烘的。
晚飯時,思辰坐在寶寶椅上,拿著小勺子自己吃飯,雖然弄得滿身都是,但像模像樣的。劉師傅做了他愛吃的蝦仁蒸水蛋,還有趙蘭喜歡的清蒸魚,杜澤時不時給他們娘倆夾菜,思晨就舉著勺子喂他吃蛋羹,奶聲奶氣地說:“爸爸,香!”
“在溙國學會自己吃飯了?”杜澤笑著擦去他嘴角的蛋黃。
“紅媽媽教的!”思辰拍著小手,“紅媽媽說,吃飯要乖,爸爸才喜歡。”
趙蘭看著這父子倆,突然笑出聲:“他現在可會哄人了,昨天還跟思宇說,‘咱爸爸是大英雄’。”
杜澤心裡一軟,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。她的手微微一顫,卻沒有抽回,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,像春天的暖意,一點點滲進心裡。
夜裡,思辰早就抱著他的玩具飛機睡熟了。杜澤和趙蘭坐在陽台上,看著勒拿河上的月光。河水泛著銀輝,遠處的漁火像星星落在水麵上,偶爾傳來幾聲夜鶯的啼叫。
“這裡……真的像家。”趙蘭輕聲說,手裡捧著杯熱茶,“在溙國時總怕,怕來了之後不習慣,怕……”她沒說下去,但杜澤懂她的意思。
他握緊她的手:“以前讓你受委屈了。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,沒人再敢讓你受委屈。”
趙蘭靠在他肩上,聞著他身上淡淡鬆木的清香,突然覺得無比踏實。在溙國的日子再安逸,終究是寄人籬下;而在這裡,有他在身邊,有思晨在懷裡,有屬於他們的屋簷,連風裡都帶著安心的味道。
第二天一早,思辰就拉著杜澤去看飛機。小家夥穿著連體工裝褲,戴著迷你飛行員帽,像模像樣地檢查著飛機的輪子,趙蘭站在一旁看著,手裡拿著相機,拍下這父子倆的背影。陽光落在他們身上,暖融融的,她突然覺得,亞庫茨克的春天,比她想象中還要暖。
亞庫茨克的六月,勒拿河的岸邊已經長滿了苜蓿草,淡紫色的小花順著河岸鋪成一片,風一吹就泛起波浪。趙蘭拉著兒子在莊園裡散步,杜思辰正舉著根狗尾巴草,咯咯笑著逗旁邊跟著的雪橇犬。這隻叫“北風”的狗是藍盾隊員從當地牧民家抱來的,通人性,每天都跟著思辰跑前跑後,成了小家夥形影不離的夥伴。
“蘭夫人,周老在大棚裡摘了些小番茄,讓給小少爺當零嘴。”負責打理花園的老陳隔著老遠就喊,手裡捧著個竹籃,紅透的小番茄在籃子裡滾來滾去。
趙蘭笑著道謝,剛要接過籃子,思辰已經邁著小短腿跑到老張麵前,仰著小臉喊:“謝謝陳爺爺!”說完還鞠了個不太標準的躬,逗得老陳直樂,趕緊抓了把最大的番茄塞到他手裡。
這是趙蘭來到亞庫茨克的第二個月。從一開始的拘謹,到如今能自然地和莊園裡的人打招呼,她自己都覺得驚訝。每天清晨,她會去廚房幫劉師傅摘菜,聽他講武靈市的老故事;上午跟著周老在大棚裡學種蔬菜,看他如何用溫水催芽,如何給番茄搭架子;下午要麼陪思辰在草坪上玩,要麼去密室旁邊的小書房看書——那裡有杜澤特意讓人從國內運來的線裝書,還有她喜歡的李清照詞集。
“思辰!過來讓楊爺爺抱抱!”楊老從主樓裡出來,腰杆挺得筆直,看見思辰手裡攥著番茄,眼睛笑成了一條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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