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瑜哥哥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不能來麼?”
“能來,當然能來,但你肯定不是來看我的,你這家夥性子最壞了。”
“你這丫頭真是不識好歹,若不是我來救你,你能打得過金蛇郎君?”
“打不過,跑得了!”
“你怎知他不會趕儘殺絕?你聽過的關於夏雪宜的傳聞,都是何紅藥和你說的,何紅藥怎會說半句壞話?”
“就算他想趕儘殺絕,我也有辦法安全離開,這是當年你告訴我的,江湖險惡,安全第一,打不過,跑!”
“跑不過呢?”
“跑不過,不是還有你呢麼?”
何君琪鳳眼含春,長眉入鬢,嘴角含著笑意,目光流轉,嫵媚動人。
以容貌而言,雖然比不得虛夜月來的絕豔,但那種豪放的野性,以及苗疆女子獨有的風韻,也是彆有風情。
尤其是她的聲音,又糯又脆,三言兩語間,李瑾瑜已然舉手投降。
“瑜哥哥,你可是來尋我的?”
何君琪右手輕輕撫在李瑾瑜心口。
她的右手白膩如脂,皎白若雪,五枚尖尖的指甲上,還搽著粉紅清香的鳳仙花汁,端的是“欺霜賽雪”。
可就是這樣一隻手,卻擁有一種異樣的魔力,李瑾瑜那條立功無數,堪稱成精的冰蠶蠱,竟然沉寂下來。
李瑾瑜略帶驚訝的說道:“能夠讓冰蠶蠱沉寂,你煉成了金蠶蠱?”
苗疆三大神蠱,除了都是活蠱,都能吞噬毒素成長,都能克製低級的蠱蟲之外,都各有獨特的玄妙。
冰蠶蠱帶有無與倫比的寒氣,可以輔助施展寒冰絕學,提升修行速度,還能在一定程度上維持頭腦清醒。
金蠶蠱是最堅硬的蠱,掌力刀氣萬難損傷,一對鋸齒牙,更是可以啃齧護體罡氣,強行突破護體玄功。
金蟾蠱需以萬毒金蟾煉製,煉製之時吞噬萬種毒素,煉成之後更是堪稱萬毒之王,能噴吐數丈毒霧,也能以此為核心,布置苗疆萬蠱蝕天大陣!
簡而言之就是,冰蠶蠱最冷,金蠶蠱最硬,金蟾蠱最毒,三者相互之間並無克製,誰也壓製不了誰。
不過這兩條蠱蟲本是同源,相互之間可以互相影響。
李瑾瑜來苗疆,便是與何老教主的約定,以冰蠶蠱輔助金蠶蠱成長,並幫助何君琪收服金蠶蠱。
萬沒想到,竟提前煉成了。
何君琪得意地說道:“我早就和你說過,你總是習慣小看我,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怕金蛇郎君了?”
李瑾瑜道:“有金蠶蠱在,金蛇郎君若真想殺你,也會遭受重創,他身懷血海深仇,自然不會以傷換命。”
何君琪笑道:“他可以為了血海深仇拚命,但絕不會與我拚命,也不會與你拚命,所以他快速跑路了。”
李瑾瑜道:“不與我拚命,是因為根本拚不過我,如果我倆不顧一切、拚死戰鬥,最後死的一定是他。”
“瑜哥哥還是這麼傲氣。”
“這不叫傲氣,這叫自信。”
“我覺得沒什麼區彆。”
“不請我去五仙教坐坐?”
“去就去,你這次奪回了二十四枚金蛇錐,我爹應該會很開心的。”
“那老家夥還沒死呢?”
“你就不能說點文雅的?”
“那位老前輩還沒仙逝?”
“再過幾天,就被你氣死了!”
“你說,我若是把他氣死,能不能成為五仙教的教主?”
“不會,你隻會遭到苗疆三位大祭司,二十四位祭司的追殺,或許有機會試試苗疆傳承千年的陣法。”
“三位?還是三位啊?”
“那不正符合漢人皇帝心意?”
“說得好,有見識!”
……
苗疆部落,分黑苗、白苗、花苗。
每家部落有一位大祭司,八位尋常祭司,五仙教是三位大祭司組建。
一方麵是為調解部落矛盾,另一方麵則是對外交流的窗口,苗疆與中原各地的生意,均是五仙教在做。
為了保證無有偏私,入五仙教,便再也不屬於任何一家部落。
舉個例子,五仙教如今的教主,原本姓氏並不是“何”,不過在加入五仙教之後,便改變了自家姓氏。
經過數百年傳承發展,五仙教在苗疆地位超然,他們也都習慣這種生活。
如何君琪這種,更是已經把目光放在中原之地,若非為了煉製金蠶蠱,怕是已經去中原之地曆練了。
現如今,金蠶蠱已經煉成,五仙教內無人可以阻止何君琪出門曆練。
……
蛇蠍為伴蛛為鄰,千蝶繞笛蠱無形。世人皆懼斷腸物,不見最毒在人心。
五仙教對外交流頗多,但“多”,是針對苗疆部落而言,對於中原而言,苗疆仍舊是一個非常神秘的所在。
五仙教名為五仙,實際上在中原多稱為五毒教,印象自然是極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