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珺琪看了段正淳一眼,心中略有些奇怪,當日出發之前,她的父親吩咐過,看到和李瑾瑜氣質差不多的,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,便拔刀砍了。
此前沒看到這種人物,但此刻見到段正淳,卻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。
心說這莫不就是目標?
此等情況下,莫說老爹吩咐,便是天王老子吩咐,也決不能動手。
更彆說當日何玉虎叮囑之事,除了針對鮮於通滿是仇恨,其餘的多是怨憤之氣,教訓教訓,吃吃苦頭便可。
李瑾瑜上前一步,躬身見禮。
雖說沒有使節身份,但人家擺明禮數迎接,自然不能落了大國氣象。
不過畢竟不是正式使節,用不著去拜見皇帝,去鎮南王府便已經足夠。
李瑾瑜見慣大場麵,這些自然不在話下,何珺琪苗疆聖女,大場麵也見過不少,段譽則是回自己家見父母。
唯獨木婉清無甚見識,對這種大場麵有些畏懼,顯得有些手足無措。
何珺琪看她頗有幾分眼緣,拉著她耳語幾句,稍稍打消她心中的緊張。
不過也隻能如此。
武周江寧縣子重要,苗疆聖女也同樣重要,段正淳迎接的並非一人,這麼大的排場,是同時迎接兩個人的。
寒暄數句,眾人進城。
段正淳小聲問了朱丹臣幾句,聽朱丹臣說,段譽和李瑾瑜相談甚歡,心中頗為歡喜,心說兒子終於懂事了。
他卻不知,倘若來的是個老古板老學究,講什麼官場之事,段譽便是再怎麼懂事,最多也隻應和一二句。
段正淳當了幾十年王爺,迎來送往之事自然熟稔,三五句話,稱呼已經改為了“段叔叔”和“李賢侄”。
“賢侄去過拉哈蘇?”
“沒去過,心向往之。”
“拉哈蘇,那可是好地方啊……”
段正淳滿臉懷戀之色,朱丹臣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臉。
自家這位王爺,彆的方麵幾乎沒有缺點,唯獨太過風流了一些。
天南海北,指不定哪裡就會突然冒出個情人,自家王妃就是因為這點,氣的隱居玉虛觀,做什麼玉虛散人。
好在前些時日,都城附近來了幾個強人,眾人好說歹說,才把王妃勸回了家,否則人家武周爵爺到來,發現大理王爺家宅不寧,該是何等笑話!
李瑾瑜看他滿臉桃花,便知道他又想到了哪位情人,暗罵一聲……
——罵不出來!
——五十步不能笑百步!
對於段正淳,李瑾瑜彆的方麵沒什麼想法,除了想借機去天龍寺看看,便隻好奇段正淳那套“五羅輕煙掌”。
這套掌法威力方麵無甚新奇,比起大旗風雲掌之類,差了十萬八千裡,可這本就不是用於對敵的武技。
五羅指的是:羅裳、羅衫、羅襦、羅裙、羅襪;輕煙則是紅燭熄滅時,緩緩升起的那一縷雲煙。
五羅輕煙掌,意思便是,刷的一掌揮過去,“五羅”便都沒了,紅燭也隨之熄滅,此後的事無需細說。
這種功夫,用於對敵,那自然是笑話中的笑話,但在某些時候,那可比任何武功都更加瀟灑,更加帥氣!
眾人一路趕往王府,段譽正準備去拜見母親,一個拂塵忽然飛了出來。
段正淳抓住拂塵,佯怒道:“武周使節在此,鳳凰,不可無禮!”
“無禮?你段正淳無理,還想讓我講什麼理,真是豈有此理!”
諸多“li”雖然聲音相同,但眾人都是飽學之士,自然全都聽得懂。
段正淳正疑惑出什麼事,忽然發現自家夫人淚眼婆娑,而在夫人身後,竟然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女。
少女身形苗條,長發披向背心,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,身上帶著股淡淡的愁緒,好似淡雅的木蘭花。
大理國有“下關風、上關花,蒼山雪,洱海月”這“風花雪月”四景。
少女身上的風姿,卻比山茶花、杜鵑花、玉蘭花、報春花、百合花、龍膽花、蘭花、綠絨蒿加起來更勝一籌。
段正淳已然四十五歲,自是不可能對一個少女動心思,可這少女的身材形貌,竟和李青蘿八九成相似。
莫不是我的女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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