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李瑾瑜騎著老酒,一手摩挲著暖玉簫,一手輕輕的揉捏衣角,眼神顯得空洞乏味,顯然是在進行思索。
何君琪等人雖然多有好奇,但卻都被虛夜月擋了下來,虛夜月知道,李瑾瑜在思索問題,不能被打擾。
老酒頗通人性,走的非常平穩。
江玉燕重新買了一輛馬車,眾人坐在馬車裡麵竊竊私語。
陸小鳳道:“這匹馬真有趣,喜歡喝酒,懶懶散散,但卻頗通人性,小金魚需要怎樣,它便會怎樣行走。”
虛夜月道:“不僅如此,如果老酒在身邊的話,是不許瑜哥哥乘車的。”
何君琪道:“老酒看起來醜,實際卻是最上等的良駒,最擅長途奔襲,耐力勝過九成九的優良戰馬。”
陸小鳳笑道:“這就對了,老酒才有勁,而且越往後麵越有勁,若不是有這個能力,如何能夠是‘老酒’?”
“四條眉毛,瑜哥哥說你非常擅長查桉,不如分析分析,方夜羽到底有什麼打算?我總覺得怪怪的。”
“小金魚怎麼可能說這話,他肯定說我是江湖最大的攪屎棍,這混賬,對我向來都是一句好話沒有。”
“那你還和他交朋友?”
“因為他說的很正確,而且我一直都覺得,做木頭棍子總是好一些。”
這話說得在理,倘若陸小鳳是江湖攪屎棍,被他攪起來的又是什麼?木頭棒子總比五穀輪回之物好的多吧?
“看來你們確實是朋友,就這種不正經的勁頭,就是一模一樣的。”
“那我就不正經的分析分析。
金魚那小子,看起來白白淨淨溫溫柔柔,實際上動起手來絕不留情。
尤其此時麵對草原天才,雖說有玄冥二老護衛,但咱們幾個聯手,方夜羽也必然會死在此處,這沒錯吧?
但金魚卻選擇主動退卻,原因隻有一個,便是還有高手護衛跟隨。
問題也就在這裡了,蒙元能夠派來護衛方夜羽的,最強也就是裡赤媚。
如果裡赤媚來了,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擊殺咱們,尤其要擊殺金魚。
沒有動手,說明裡赤媚沒來,那麼來的高手會是誰呢?
就算真的有威脅,這裡距離武當已經不遠,隻要請來武當諸多高手,方夜羽能夠活命便算是他的運氣。
這個道理,方夜羽很明白,但他卻仍舊來了,而且是帶著高手來了。
那就說明……
他來此的目的不是屠龍刀,有一件更有價值的事情,值得他冒險。
問題也就在這裡,既然那件事情更有價值,又何必節外生枝呢?”
“或許是因為不忿失敗,想要找回場子?方夜羽顯然練了新的武技。”
“來的太早了,而且布置的也太過潦草,根據金魚的說法,方夜羽是個非常細致的人,絕不會如此出手。”
“那又是什麼原因?”
“金魚不是有猜測麼?那個隱藏起來的高手,就是設計草原之變的蒙元天才,說不定他又有什麼圖謀。”
“我聽瑜哥哥說過,那是三代人數十年努力,並非一兩個天才為之。”
“能把三代人的努力一同展露,取得這樣的戰果,已經是非常厲害了。”
說到此處,陸小鳳道:“雖然我是個江湖人,但家國大義還是明白的,如果有機會,定要除去此人。”
俞蓮舟道:“假如真是此人,為了中原安危,武當派責無旁貸。”
“隻是不知,他有什麼圖謀?”
話音未落,隻聽李瑾瑜說道:“俞二俠,我對這邊不算熟悉,你可知附近有沒有隱世家族、隱藏勢力?”
俞蓮舟道:“在這附近,雖然權力幫、怒蛟幫、江左盟之類均有分舵,但都隻是小型商鋪,並無重要管事。”
李瑾瑜道:“這三家可以除去,再下想問的是藏得比較深的世家。”
俞蓮舟道:“我聽四師弟說,這裡似乎有一神秘世家,不過行事低調,藏得很深,門人弟子從不曆練。”
李瑾瑜吩咐道:“玉燕,到了前麵的縣城,拿我的印信去府衙……就說我遭到了刺客,需要當地協查。”
陸小鳳道:“敲山震虎?”
李瑾瑜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但你現在不適合查桉。”
“你不是正好在這裡麼?”
“那要看你能付出什麼。”
“皇宮夜宴,美人榜第四的公孫蘭進宮獻舞,公孫劍舞,精彩絕倫,確實是天下無雙,你想不想看?”
“你能請到公孫蘭?”
“我能畫出來。”
“成交!”
到了縣城,陸小鳳起身告辭,興致勃勃的去查隱世世家。
俞蓮舟好奇的問道:“陸小鳳在江湖雖廣有俠名,但畢竟不是捕快,若真事關重大,不如請四大名捕?”
李瑾瑜笑道:“如果論查桉,自然是四大名捕更厲害,但如果想要壞彆人的好事,陸小鳳最是擅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