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隻要蒼龍七宿離開武當,便一定是李瑾瑜撒出的誘餌!”
權力幫內,柳隨風說出了和上官金虹一模一樣的推論,六分半堂,狄飛驚也在給雷損解釋這件事。
“李瑾瑜是一個非常謹慎,同時又非常大膽、敢於冒險的人。
他似乎有著冰冷的絕對理智,對於某些方麵卻又十足十的熱血。
有人說他的李唐的諸葛亮,受任敗軍際,奉命危難間,忠心耿耿。
有人說他是武周的曹孟德,治世之能臣,亂世之奸雄,野心勃勃。
忠心也好,野心也罷,這一切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是個聰明人。
一個聰明人,當然能夠想到,會有許多人想要蒼龍七宿,張真人身邊無人可以搶奪,帶出去就是絕佳機會。
這是他的誘餌,引導、誘惑那些心懷野心但目光短淺之輩,然後踩著這些人的屍體,登上更高的階梯。
他甚至想以此來試試,能不能引得原本的主人姬家,以及對此有所覬覦的蒙元出手,然後一舉徹底抹除。”
雷損摸了摸光頭,這是他思索問題的時候,最喜歡做的動作。
當年因為肆無忌憚、橫行霸道,殺了一位高官,不得不出家避禍。
每次摸到大光頭,都會想到這段慘痛的經曆,然後衝動就會變為理智。
“不對啊,既然他是聰明人,難道不會想到咱們根本不會中計?”
“有些人能保持理智,有些人卻利令智昏,總有人會為了利益不要命。
即便所有人都保持理智,他把蒼龍七宿帶回去,仍舊是大功一件。
這是一件無論怎麼做,都不會虧的買賣,所以我才說,他是聰明人!”
“這小子真是做生意的好手,若不是他和蘇夢枕有些關係,我真想把他拉入六分半堂,掛個名也好啊!”
“這點不是問題,據我所知,李瑾瑜在巨鯨幫、丐幫、太行刀寨,全部都有掛名,他未必會拒絕此事。”
“老二,還有一件事,那個長生劍白玉京查的怎麼樣了?能擊殺權力幫四位人魔,武功智計端的不凡!”
“沒有消息,白玉京應該是某個人的偽裝身份,並且偽裝的極為嚴密。”
“你說會不會是李瑾瑜?”
“李瑾瑜袖裡青龍名傳天下,皇宮夜宴又顯示了槍法,其本人也精通寒冰綿掌,若是再學劍法,未免……”
說到此處,狄飛驚沉吟不語。
“現在還不能下結論,不過這件事並不重要,權力幫比咱們更在乎。”
“真想看看李沉舟的臭臉!”
“我更想看柳隨風的表情。”
兩人說完,相視大笑。
“老二,真就一點好處沒有?”
“蒼龍七宿不能碰,滴血雄鷹案更是不能沾邊,京城雖好,各式各樣的限製也太多,不如吃點實際好處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我查到了青衣樓五處分舵。”
“僅僅五處?”
“那五處是存錢和情報的。”
“老二,我就知道,你一定不會讓我感到失望,青衣一百零八樓,這些年飛速崛起,大肆攫取利益,卻不分給老子一星半點,真的是太不應該了!”
青衣一百零八樓,每樓共有一百零八人,合共一萬餘人,是近些年飛速崛起的大勢力,人多勢眾,財力渾厚。
隻不過奉行神秘政策,幕後之人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因此並未進入江湖歌訣,比起金風細雨樓略有不如。
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,二者同在京城,自然多有紛爭,隻不過該瓜分的已然瓜分完畢,隻能對外擴張。
或許是蘇夢枕的關係,雷損對名字裡帶樓的比較厭惡,盯上了青衣樓。
狄飛驚覺得青衣樓雖然神秘,但並非無跡可尋,該吃的好處自然要吃。
雷損說到“不應該”的時候,麵上的笑容已然儘數收斂,麵上滿是殺意!
尤其是他的眼睛,竟然帶有一絲絲的邪異和魔性,顯得異常的古怪。
但這又實在是太過正常。
雷損雖以快慢九字訣名傳天下,但最讓人畏懼的,還是他手中那把魔刀。
魔刀名為——不應!
狄飛驚卻淡定如常,麵上甚至可以一絲一毫變化,仍舊是淡淡的笑意。
似乎隻是個走馬章台的貴公子,而不是手握重權的六分半堂大總管。
狄飛驚分析完畢的時候,柳隨風也已經分析完利弊,並且得出結論:“李瑾瑜對蒙元來的人,已大有殺心。”
李沉舟道:“那不妨幫幫忙,我中原大地,豈能容得韃虜攪風弄雲!”
柳隨風略帶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李沉舟最讓人無奈的,就是這股衝動。
勁頭一起,便什麼都顧不得。
偏偏李沉舟是個順毛驢,越勸越不會聽,哄也很難哄好,著實很無奈。
不過柳隨風跟隨李沉舟日久,早就有應付之策,既不反對,也不應答,而是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。
“浣花劍派之事,要加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