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花不甘心,他還沒有稱霸中原武林,怎麼可以死在這種地方?
無花不明白,李瑾瑜不是來查桉的麼,怎麼剛剛遇到就要殺人?
貪婪、惡佞、野心、不甘、疑慮。
李瑾瑜從來沒想過,一顆腦袋竟然有如此多的表情,這可真是奇事。
不過,你個死人頭又能如何?
山穀傳來一聲“噗通”,無花的腦袋和身體已然掉落在地,想來不是被摔成八瓣,就是徹底粉身碎骨。
李瑾瑜喃喃道:“腦袋和身子同時落地,看來本世界還是講物理的!”
手指回旋,飽飲鮮血的溫柔回到了手腕刀鞘,左手輕輕一揮,地上的血跡和半空的殺氣,已然儘數散去。
一切都和方才一模一樣,山穀還是那麼幽靜,空氣還是那麼清新。
除了一把斷成兩半的武士刀。
李瑾瑜拾起刀,略有些可惜。
這把刀也算是一把神兵,可惜沒有遇到明主,不能使寶刀鋒芒畢露。
神兵鋒芒還未爆發,便已經被斬成兩半,靈韻儘數散失,便是拿到鑄劍城重鑄,也不過是一把利器罷了。
“嘩啦!”
刀身崩裂成無數碎片,隨著微風飄落向穀底,永遠的消失在人世間。
……
走過石梁,山勢已儘,林木掩映,有三五茅舍,環境頗為清幽。
“金陵李瑾瑜,求見任夫人。”
“金陵?李瑾瑜?你既已來了,就自己推門進來吧!”
這語聲無比溫柔,無比優雅,聽得這樣的語聲,已然可以想象,說話的是何等溫柔仁善的俊秀人物。
李瑾瑜覺得有些慶幸,在這清幽的山穀,拜訪前輩高人遺霜,落地有聲總比落地無聲顯得光明正大。
茅舍外木門半掩。
一股澹澹的幽香,自門隙傳出,門口有一株柏樹,古柏枝頭上,有隻巴掌大的翠鳥,卻像是已經睡著了。
吱呀一聲,門已推開。
李瑾瑜定睛看去,便瞧見個長發垂肩、身穿黑袍的女子,跪在香桉前,動也不動,仿佛亙古以來就跪在那裡。
她身上的氣質非常奇怪,用一句話形容——改邪歸正飛升成仙的魔女!
李瑾瑜卻是知道,秋靈素並不是魔門弟子,而是出身小門小戶,隻不過美貌絕倫,年輕時也曾因此任性妄為。
但她沒入美人榜!
她年輕的時候,名氣不夠大,名氣夠大了之後,引來了石觀音。
石觀音有極強的嫉妒心,嫉妒一切比她美貌的女人,可靜齋仙子、魔門妖女,她全部都惹不起,卻誤打誤撞見到秋靈素,以及琅琊閣定排位的探子。
石觀音給秋靈素兩個選擇,要麼被她殺死,要麼毀去自己的容貌。
秋靈素不是靜齋仙子,交友也不算多,沒有能夠擋住石觀音的,為了能夠活命,隻能毀去自己的容貌。
不過在毀容之前,她請當地最好的畫師,為自己畫了四幅畫像,分彆送給左又錚西門千靈鷲子紮木合。
須知秋靈素出身小門小戶,一切高傲都來自於美貌,毀容之後,內心異常鬱結,甚至覺得還不如乾脆死了。
可就在這時,她遇到了任慈。
任慈用他無比博大的胸懷,解開了秋靈素的心結,並娶秋靈素為妻。
秋靈素自此也徹底收斂脾性,成為溫柔如水的賢妻,看到秋靈素,李瑾瑜已經能夠想象,蘇櫻未來的模樣。
李瑾瑜躬身一禮。
“見過幫主夫人。”
“你是來做什麼的?你和丐幫似乎沒有交情,我也不管幫內事務。”
“夫人容稟,丐幫近些時日出了諸多變故,副幫主洪七公的師侄,請再下來查桉,這才來叨擾夫人。
方才來的路上,遇到一個攔路的東瀛賊子,已然被再下處理,這裡已經沒有彆人,夫人可以暢所欲言。”
“你打贏了那個東瀛人?”
“夫人不信,我可以帶你去看。”
“去哪裡看?”
“穀底。”
“穀底?”
“這裡清淨悠遠,神仙福地,豈能讓東瀛賊子的鮮血,玷汙了清淨?”
秋靈素瞬間明白話中含義,若有所指的說道:“李公子的武功很高啊。”
李瑾瑜近兩年開始嶄露頭角,但秋靈素近兩年沒有出門,也不怎麼關注對外信息,對李瑾瑜所知不多。
李瑾瑜道:“家父乃當朝正三品金吾衛大將軍,當朝宰輔狄仁傑,再下可以叫一聲叔叔,夫人若有委屈,儘可訴說,再下一定會為夫人做主!”
“你怎知我有……”
“這裡的家居陳設,哪裡像是幫主夫人的居所?再怎麼隱居山林,也不該如此清苦,丐幫還沒有那麼窮。
就算夫人喜歡清修,外麵守衛的也該是丐幫弟子,再下一個丐幫弟子沒見到,隻看到一個東瀛賊子!
任副幫主正值壯年,近幾年卻重病纏身,把一切權力逐步交給南宮靈。
前些時日,任副幫主逝去,竟然指定南宮靈為繼承人,且不說唯有幫主才能指定繼承人,副幫主無有資格。
就說南宮靈在洛陽犯了事,如今還處在閉門思過,如何當副幫主?
種種疑慮疊加起來,再下心知此事必然有鬼,任夫人若擔心報複,在下武功不高,但家世卻頗為雄厚。
若有封疆大吏威脅,家父家叔自可處置,若有高手威脅,鐵血大旗門門主鐵中棠,是我的嶽父。
若夫人還不放心,再下可去六扇門請四大名捕作為公正,就不信真有什麼絕世高人,能夠翻了天去!
退一萬步,若我真有歹意,便不會殺那東瀛賊子,且以如今的情況,若要動手,夫人可有還手之力?”
這便是李瑾瑜和楚留香的區彆。
即便是原劇情中,那個名滿天下的楚留香,也終歸隻是楚留香而已。
李瑾瑜何等身份?
且不提作為背景唬人的那幾位,單單是自身,便已經是江南道巡察使、江淮督查使、江寧縣開國子。
如遇大事,有調兵之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