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念至此,片山聰武士刀橫削,斬向李瑾瑜右手五指,左手順勢拔出腰間短刀,刺向李瑾瑜胸腹要害。
這一招出手又快又狠,比之無花的迎風一刀斬更加冷厲,若論對東瀛劍道的修行,片山聰遠在無花之上。
他每踏前一步,都大喝一聲,氣勢則不住增長,刀氣顯得越發冷厲。
片山聰身後,還有足足九位東瀛武士,一同拔出武士刀,呈扇形向李瑾瑜包圍而來,竟然是要以多欺少。
李瑾瑜手持長槍,最不怕的就是群戰,今日長槍初露鋒芒,便有如此多的高手送上門來,心中多有喜悅。
長槍微微一震,已然點射十三朵槍花,如梨花綻放,雪花飄飛,白色槍芒四散飆射,美輪美奐,美不勝收。
隻聽得“鐺鐺鐺”三聲爆響,寒光閃爍,三把武士刀被李瑾瑜擊飛。
李瑾瑜身隨槍走,遊魚一般到了九位武士中間,右手持槍收於腰際,左手出掌,緊跟著便是一招橫掃千軍!
不可一世的英雄霸氣,九天十地有我無敵的戰意,縱橫天下無所畏懼的豪雄之氣,在這一招顯露無疑。
這已經不是慕容垂的北霸槍,而是獨屬於李瑾瑜的絕世神槍。
槍法沒有名字,也不需要名字,因為槍法就是李瑾瑜本身,就是李瑾瑜戰意勃發之時,自然而然的揮灑。
冷月寒芒橫掠而過,四個東瀛武士被利刃切成兩半,李瑾瑜手腕隨之輕輕一抖,播撒一片暴雨連珠。
身前廣闊空間,槍影翻騰滾動,嗤嗤氣勁交擊奔騰,造成青芒氣罩。
槍影吞吐間,每一個人都處在攻擊範圍之內,片山聰雖連連衝鋒,卻都被槍芒逼退,急的連連怒吼。
此等威淩天下的槍法,之威猛、之熱烈、之霸道、之決絕,就算厲若海和諸葛正我見了,也會高聲叫好。
李瑾瑜火力全開,五絕神功帶來的灼熱氣血,已然儘數融合到槍法中。
不動則已,動則必殺。
如蟒離岩洞,如龍躍波津,如惡虎吞羊,如金凋撲兔,勢如霹靂,勇若奔雷,力能扛鼎,勁可拔山。
長槍好似一條飛龍,在漫天煙塵中肆意徜徉,在屍山血海中奔騰矯夭。
靠上來的人,無論是天理教的精英弟子,還是東瀛武士,隻需長槍揮掃灑旋,便紛紛血濺長空、倒地哀嚎。
這種恣意張狂的熱血翻騰,唯有槍這種冷兵器中的王者才能做到。
恣意張狂的,又何止李瑾瑜。
喬峰已完全進入戰神狀態,一刀一棍橫斬豎劈、大開大合、十蕩十決。
刀口砍缺了,便隨手擲出,再奪一把新的武器,鋼杖打彎了,右手對著前方輕輕一抓,又是一把兵刃。
他修行的武技雖然不多,但天生的戰神天賦,讓他無論持什麼兵刃,都能發揮出十成乃至十二成威能。
即便是軟鞭、套索、飛環,在喬峰手中,也是所向披靡的神兵利器。
喬峰如瘋虎、如鬼魅、忽東忽西的亂砍亂殺、狂衝猛擊。
天理教高手上前接戰,都被他以更快、更猛、更狠、更精的招數殺了。
天理教以邪術迷惑人心,東瀛武士更是凶狠好殺,均非膽怯怕死之人。
可見到喬峰這等威勢,領頭之人又被旁的高手纏住,無人指揮,竟生出幾分退卻之意,有的甚至已經奔逃。
喬峰放聲狂笑,把手中半把砍斷的鋼刀扔了,隻留下一根水磨鋼鞭。
須知鞭鐧之類的武器,說穿了也不過是一根鐵棍子,隻不過形製稍微有些不同,技法上也因此而有差異。
這根水磨鋼鞭長約四尺,對彆人而言自然是用鞭法,可喬峰手長腳長,四尺鋼鞭在他手中卻似是根短棒。
巧的是,他會一門絕頂棒法。
棒挑癲犬、斜打狗背、引狗入寨、死拉狗尾、棒打雙犬、棒打狗頭、窮巷趕狗、橫打雙獒、犬牙交錯……
喬峰甚少施展打狗棒法,但當了足足八年幫主,打狗棒法早熟爛於胸。
這門棒法名字不好聽,招式卻是十足十的精妙,變化亦頗為精微,忽快忽慢,忽剛忽柔,忽輕忽重。
至於為何不用打狗棒,倒不是由於內心糾結,而是因為這玩意本就象征多過實際,說穿了就是根翠玉短棒。
在這等級彆的混戰之中,稍微有些不注意,就可能被勁力轟擊成碎塊。
與其耗費真氣環繞打狗棒,倒不如用鋼鞭這種質地堅韌的鐵棍子。
喬峰以鋼鞭施展棒法,招式大開大合,本該脫離打狗棒法真意,可他手中鋼鞭每次出手,必然能擊殺一人。
比武較技,求的便是勝利,能夠取勝的便是好武功,倘若一味追求什麼真意假意,豈不違背武功基本道理?
喬峰出手之時,雖大開大合,但並非一味剛猛,反而剛柔隨心。
出招之時,又用左手以降龍十八掌配合,隨著戰鬥,不知不覺間,反而進入到一種類似於頓悟的玄妙境界。
殺到這般地步,有沒有人的狂暴能夠比肩李瑾瑜和喬峰?
答桉是——有!
那個人就是——鐵手!
鐵手身上氣質頗為溫潤,讓人感覺如沐春風,出手卻和喬峰一般無二。
無論是鐵血大旗門的玄功,還是自在門一以貫之神功、大氣磅礴神功,均是剛猛淩厲、渾厚澎湃的妙訣。
鐵二爺一雙鐵臂名傳江湖,鐵手一出無堅不破,豈是等閒之輩?
在一以貫之神功作用下,無論是掄臂猛掃,還是大旗風雲掌,都是一招轟出,群魔退避,筋斷骨折。
一對鐵臂當真是鐵壁銅牆,任憑敵人如何進攻,也休想靠近分毫。
內有三條強龍翻江倒海,外有朝廷大軍步步蠶食,見情況越來越不妙,天理教主趙無極按捺不住,爆喝一聲,一掌轟向正在翻江倒海的喬峰。
“喬峰,你給我納命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