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大恩,沒齒難忘,日後但有吩咐,我們夫婦無不聽從。”
李玉函柳無眉拱手一禮。
“客氣了,客氣了,若無你們幫我斷石觀音後路,讓石觀音陷入絕境,我也不可能見識到這般絕妙奇招。”
李瑾瑜看著足下沙坑,心中略微有些感歎,石觀音若是把自戀的時間苦修武功,不知能修行到何等境地。
不過話說回來,若是沒有這種極致的自戀,石觀音未必能創出這等絕妙的奇招,算是一種另類的相輔相成。
“杏子林大會,喬峰以降龍十八掌轟碎先天罡氣,當時我們還覺得難以置信,如今看來,果真是名不虛傳。”
“喬峰的降龍十八掌,是世上最強的降龍十八掌,再給他三五年,怕是創功的那位幫主,也會被他所超越。”
“還能變得更厲害?”
“當然,如果隻論降龍十八掌,世上無人可以比得上喬峰。”
李玉函道:“這麼說來,丐幫逐走了最好的幫主?這可真是可惜!”
李瑾瑜道:“或許是武功潛力最高的幫主,但未必是能力最強的幫主,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。”
李玉函對此大有感觸。
最近一年,李觀魚突發惡疾,雖然請來名醫診治,但效果卻不見好,擁翠山莊的家業已然壓在李玉函身上。
為了維持擁翠山莊的威嚴、名聲、人脈,李玉函必須做出許多妥協。
他必須放棄恩恩愛愛的時間,去江湖各地行俠仗義,他看人不順眼,卻必須耐著性子說一聲“久仰久仰”。
遇到高手挑釁,他不能退避!
遇到武林前輩,他必須交好。
曾經交好的那些前輩,必須想辦法維持,同時也必須開辟新的關係。
李玉函需要與官府打交道,需要與武林幫派打交道,需要麵對同輩天才的挑戰,也需要踩著老魔頭成名。
曾經的一切都在李觀魚肩上,李玉函沒有太大的感觸,如今把一切都扛在肩上,才知道什麼叫做成年人。
成年人的辛苦!
成年人的酸楚!
成年人的妥協!
成年人的不易!
長大成人不是年齡,不是成親,而是真正扛起家庭責任的時候。
在這一過程中,武功固然是非常重要的部分,迎來送往的能力,沉穩細致的心性毅力,更是重中之重。
經過一年多的曆練,李玉函已然變得越發成熟,想要與他賭子彈,成功率怕是不會有那麼高了。
嗯?
對!
賭子彈!
這不是燕雙鷹的專利,甚至不是燕雙鷹首創,而是楚留香導演的好戲。
原劇情中,李玉函以暴雨梨花針針匣指著楚留香,楚留香表示我賭你的針匣內沒有飛針,賭注是我的命。
後麵的故事,無需細說!
如今柳無眉的毒早就解了,正忙著養身體,哪有興趣去算計楚留香?….柳無眉道:“李公子,石觀音的老巢已經焚毀,裡麵什麼都沒了。”
李瑾瑜點了點頭:“那就好,那些害人的東西,還是毀掉比較好。”
柳無眉心中驚訝,石觀音的老巢雖地處沙漠,卻也經營二十年,是一處絕佳的巢穴,沒想到李瑾瑜全不在意。
當然,從柳無眉的角度而言,毀掉那處地獄般的恐怖所在,相當於消除內心的陰影,毀滅起來毫不留情。
原本擔心李瑾瑜怪罪,如今見李瑾瑜不怪,當即恭維幾句好話。
石觀音的痕跡已然被抹除,但兩人還不能離開,至少需要幫李瑾瑜把船開回綠洲,作為送給琵琶公主的禮物。
……
一艘巨船橫在綠洲,看著拉船的數百隻巨鷹,以及船頭的李瑾瑜,琵琶公主飛身而去,伸手攬住李瑾瑜手臂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麼?”
“石觀音的座駕,從今天開始,這件東西就屬於你了,喜歡麼?”
琵琶公主本想說,自己不想要石觀音的東西,不過這艘船著實玄奇,有利於在西域之地裝神弄鬼,日後登基成為女王,更是能夠以此提升威嚴。
“你送的禮物,我都喜歡。”
琵琶公主沒問石觀音何在,因為李瑾瑜既然在這裡,石觀音當然已經化為齏粉,沒必要為此多出一言。
隨著李瑾瑜返回,這場由石觀音引導的反叛,徹底畫上了胡句號。
眾人在綠洲之上飲酒歡宴,龜茲少女載歌載舞,慶祝這場勝利。
胡鐵花喝了一大口果汁,道:“我說爛桃花,我們做了這麼多,怎麼好處都在你手中?連琵琶公主都……”
他的藥效雖然過去,但口中還是非常的麻木,喝酒喝不出滋味。
在這載歌載舞的歡慶時刻,卻不能大口喝酒,對於胡鐵花這種頂尖酒鬼而言,簡直是最為恐怖的折磨。
李瑾瑜道:“據我所知,龜茲王還有一位公主,要不要我幫你做媒,在龜茲當個駙馬?他肯定不會拒絕。”
胡鐵花見過那個公主,知道公主是什麼模樣,差點直接跳起來。
“混蛋!你個大混蛋!”
“那我做個不是混蛋的事,我這件事說出來,保管你叫祖宗。”
胡鐵花聞言撇了撇嘴,心說你就是再給我下一次毒,我也不會跳起來。
李瑾瑜笑道:“我能保證,你下次去華山的時候,枯梅不會砍了你!”